兩間木屋子中,坐北朝南的正房裏,有一身著簡單素色棉袍的女子,正盤腿坐於床中,暗暗地調理身體中的氣息,修練著綿純的內力。

雖然破了處子身,沒有了玉女得天德厚的修為,但後天苦練還是見些成果的。

在原有三層功力的基礎上,竟然也恢複了七成,已經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那次被魔尊暗算,以咒術做起死還生的替代品,著實使她差一點丟了命,也損了不少的功力,還以為那次死定,哪裏想得就這麼因緣巧合地被方雲信救了出來。

沒有人能知道,連魔尊自己都沒有算到吧,在那處山脈下麵,竟有一條暗河。

這點倒是和景山山脈中有一處相似,隻是自己是如何從暗河中流出來的,又是如何順流漂到山脈外麵,恰巧被方雲信撿到的,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自己還記得,那天自己清醒過來時,自己的肚腹已經隆起,當時,自己還以為是中了什麼毒,正要用功,卻發現功力也使不了,下意識地叫著玄墨的名字,並沒有人回應。

那時,好像真的死人一般,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似乎身上的骨頭都被剔光了,隻剩下一團軟肉,連彎曲個手指,都無法做到。

正當自己一片茫然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時,方雲信拿著竹筒轉身時,見到自己睜開眼睛,驚訝得藥竹筒從中滑落,掉在地上,竹筒中插著的野花,掉在地上,四散淩落。

就那麼一知半解地聽他說了些什麼,聽他是如何在小溪中把自己撿回來的,聽他說用小溪邊天然的菌類才把自己救活的,聽他說了外麵發生的事,那更換的天,那變負的人事……

現在想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隻是自己突出的腹部。

得悉腹內懷了孩子,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鬥誌,這世間的一切,似乎都抵不上肚腹中的小生命,便隨著方雲信的按排,隱居起來。

經常在一個地方呆一段時間,就會在方雲信的幫助下,再轉一個地方,聽方雲信說,外麵有許多人都沒有放棄尋找自己。

大印國的皇帝賀華尊,也就是自己的皇弟,竟然派了大軍,把魔刹教的蜀山分堂夷為平地,隻為了挖山。

在這方麵,魔刹教竟退讓了,並沒有與大印國的軍隊發生什麼衝突,就把魔刹教的蜀山分堂以及整個蜀山都讓了出來,任由大印的軍隊,把整整一座山挖平挖空,像是一定要把自己翻出來才罷休的。

說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人沒有屍,他們是絕不會相信她已經死了的。

玄墨這五年來也沒有善罷甘休,一直派著教中四處尋找著自己,否則,自己也不會經常隨著方雲信四處搬家,往往有一個風吹草動,自己就要換一個地方,哪裏也沒有長久之時。

若是沒有自己恩師必闕的事,知道玄墨這樣苦苦地尋找自己母子,自己該有多麼高興,哎,這世間果然沒有什麼是完美的,讓她記恨玄墨或是傷害玄墨,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可讓她把這件事情忘記了,當做沒有發生,她又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不如就這樣,一直躲著一直不相見罷了。

還有月錫國的蕭爾涵。

他也在添亂,那兩個人拚命地找著自己的時候,他在拚命著找著自己莫須有的兄長。

這人在這件事上還真是一根筋,自己消失了,自己的兄長同時也消失了,有腦袋的人,都能想得出來,自己與兄長是同一個人了。

他又不向外人,不知內情,不知假麵曾出現在蜀山分堂裏,不知假麵是假替自己的,在這些證據的彙聚下,蕭爾涵若是還猜不出來,他就不是月錫國狠辣的太子爺了,他……或許隻是不願意相信吧。

遠遼國亡國,被那隻萬人組成的軍人占領,最後移交給了大印國的官員。

魔尊在這上麵,倒是沒有欺她,真的用這個做了聘禮,聘禮或是說好聽了,其實……還不如說是自己的陪葬。

那隻萬人組成的軍隊,其實根本不是人,是天下龍脈裏,遠古不死的兵士,他們沒有靈魂,他們做為一隻遠古遺留下來的軍隊,他們活著如行屍走肉一般,他們隻聽從玄家家主的吩咐。

這是天下龍脈的秘密!

近千年來,被眾人所尋找的天下龍脈,根本不是什麼寶葬,也不是什麼武功密籍,更不是什麼兵書戰策。

隻是那群不死的兵士,還得是玄家人才能調遣的。

靜這種狀態,一旦開啟,就不好擺脫了。這幾年生活下來,明朗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沒有人打擾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