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裏,還是紅柏反應快些,她也是離玄墨位置最近的。
她連滾帶爬地靠近玄墨,因隻見著玄墨的後背透著無法言說的淒淒然,便去拉玄墨的後衣襟,急聲問道:“少主,少主,這是怎麼了……少主……”
悲傷中的玄墨哪裏有心情去解釋,但又不想跟隨著他這麼多年的下屬無辜地跟著賠葬,便說:“你們快從出口離開,這裏……會毀掉的。”
“毀掉?”
紅柏一時間沒有明白玄墨的意思,與她不遠處的假麵,卻已經大致看得清楚,他必竟是自幼按照明朗的影身培養的,與明朗的造詣雖差得遠,但一般的陣法都懂得一些。
聽玄墨這麼一說,立刻明白了他們是陷身在一處陣中了,而此次時控製這個陣的總閘機關被催毀了,才會有這麼多的異動。
“公主殿下呢?”
假麵現在最最關心的還是明朗的安危,這是他時時刻刻不能忘記的任務,他急急地吼著。
“我會帶她離開的,你們先走!”
懷裏的人,氣息微弱,能否活下來,還不清楚,她若死,自己必不會獨活,玄墨的唇角邊漾死一絲苦笑。
“快……快幫我……幫我問問,他兄長呢?賀忠孝呢?”
直到這個時候蕭爾涵還沒有忘記他的心上人賀忠孝的事,真不知是說他癡情還是說他糊塗?
一直跟到現在的人,和明朗經曆過這麼多,以至跟到魔窟總處的人,怎麼還能想不到明朗與忠孝其實就是一個人呢?
蕭爾涵這人明明就是很聰明的啊,怎麼會在這件事上,犯著糊塗呢?
玄墨不想理會蕭爾涵,卻不想這個心裏有著半個明朗的人,也死在這處,以後擾他們的清靜,便冷冷地說道:“賀忠孝偷偷潛入到了遠遼國,你不是知道有一萬多人組成的小股部隊奇襲了遠遼國的軍隊嗎?那就是賀忠孝,你帶著他們兩個離開吧,讓他們兩個陪你去找。”
“你說……那個被人傳做不死的軍隊首領是……是賀忠孝?”
蕭爾涵這個時候又聰明上來了,他總覺得玄墨說的話有問題。
因為以他對賀忠孝的了解,那樣的事,他不可能做出來的,這不利於現在天下三分、相互牽製的形勢,但若不是他做的,這世間還有誰能做出來呢?
他是戰神,也隻有他有這樣的本事了。
蕭爾涵陷入低低的沉思之中,假麵卻沉不住氣了,他當然知道明朗和忠孝就是一個人,在這個時候,他要保證的是公主殿下的安全。
他努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靠近了玄墨,他想看一看公主殿下的情況。
他不太相信玄墨所說的話,而且公主殿下不走,他是絕對不會先離開的。
玄墨感覺到了假麵的靠近,抱著明朗的身體,如雄鷹展翅般騰了起來,衝著假麵道:“我和你家公主有肌膚之親,我是她親口承認的丈夫,難道我說的話還不算嗎?走,快走!”
他們若是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
這處無限空間的設置似乎於他和明朗在景山山穀裏碰到的那處不太一樣。
總機關被觸動這麼久了,還沒有如上一次那般地噴射出水來,玄墨有預感,這處機關的設置必然比上一次的狠辣許多,趁著現在洞口還沒有合上,還可以離開,玄墨隻想讓那些不相幹的人,都滾出去,還他和明朗一個清靜。
至於必闕和魔尊,好吧,如果一定要把這幾百年的恩怨做一個了斷,就讓他們一起來完成吧。
“少主……”
紅柏也不願意離開,如假麵的心情一般,在她的心裏,也是把玄墨當做天神一樣的,玄墨不走,她怎麼能先走。
“滾,都給我滾,紅柏,難道你敢違令不成!”
玄墨嚴厲起的眉眼,如三九的嚴寒一般,不容任何溫暖的餘地,把紅柏冰化到那裏,不敢再出一言了。
“蕭爾涵,帶著他們離開,賀忠孝就在遠遼國,這是明朗親口告訴我的,明朗與他的兄長商量過,要趁此機會奪取遠遼國,實現天下統一的大業,你若再不走,保不了多久,你們月錫國也會像遠遼國一樣,成為我大印的臣屬國。”
若是現在的蕭爾涵多少有些理智的話,玄墨如此的威脅必不會得到他的相信。
既然想稱霸天下,全取遠遼國後,再占有他們月錫國,那為什麼還要說出來,讓他這個月錫國的太子直接死在這裏,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