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時,他們誰都沒有這份理智了。
剛剛與魔尊那麼一擊,已經讓他們的頭腦有些混亂了,又加上這突然發生的變化,使他們根本沒有考慮的時機。
蕭爾涵甚至還以為這是賀忠孝特意托囑明朗的,提前支會他一聲,這才是賀忠孝做人的原則,這才能體現出來,他們之間那非同尋常的關係,或許……賀忠孝也是知道他喜歡他的,賀忠孝也對他有幾分情意吧?
“假麵,木錦帶人在外麵,你快去通知她,把大軍撤走,聽到這雷聲了嗎?怕是地龍要動,天地將崩,讓她把人都撤下去!”
後麵這句話並不是玄墨危言聳聽,事實如此,而且用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真的發生了。
魔尊是個瘋子,他才不會在乎,他教眾的死活,若是此次起死還生不能達到他的目的,他就會死,以他自己的死去追隨梅尺素,以他魔尊一世孤傲冷然的名聲,他的死當然要驚天動地才行。
玄墨不得不佩服不尊重魔尊對他母親的情感,是真的可以用感天動地來形容的,但玄墨又不得不唾棄,魔尊是一個如此混蛋的人混蛋的父親。
見自己說完,那三個人還是陷入一片迷茫之中,玄墨大怒,厲聲吼道:“還不快走,聽不到我說的話嗎?紅柏假麵,你們帶人在後山處等著我,我會帶小七去那裏與你們彙合的。”
這隻是一句安撫他們的話,自己和小七……怕是出不去了?
“是……是……少主!”
紅柏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對於玄墨的話,她向來是當做神詣一樣的,哪裏容她置疑。
紅柏拉起離她近些的假麵,就往那已經被水蒸氣給困住的洞口,而蕭爾涵見紅柏拉著假麵離開,也自覺地跟了上去。
那處洞口此時的溫度已經很高,他們三個人經過時,如火燒一般的炙疼,而就在他們三個人剛剛出去,那洞口就轟然假塌。
從洞口裏跟出來的高溫,根本不容得紅柏假麵以及蕭爾涵三個人有半分的猶豫,像是狼一般地攆著他們,把他們一路地追出密道。
這一走就仿佛是生死的相隔,再相見……就是夢裏了,而當時,誰又能想到那麼多呢?
玄墨抱著明朗,與紅柏假麵以及蕭爾涵他們三個人的對話,並沒有引起水晶棺材處必闕和魔尊的注意。
“這是怎麼回事,尺素她……還活著?”
必闕的神智則還停留在看到栩栩如生的梅尺素所帶來的驚惶失措中,指著魔尊的手指,都有一些微微顫抖了。
“本來……可以活的!”
水晶棺材因為明朗身體的離開,斷了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後,竟自毀,從四個方向裂開,梅尺素的屍體從裏麵掉了出來,被魔尊第一時間托在懷中,並沒有一點沾到地上。
二十幾年了,再次抱著這個人入懷中,卻還是當年相見時的溫暖情愫。
想著梅尺素當年的一顰一笑,那清秀淡雅如謫仙人一般的氣質,飄渺如雲,把他的一生都纏繞在這裏。
二百年的分分合合,糾糾纏纏,直到現在,他回想起來,還是甜蜜多於苦澀的,無論走到哪裏,哪怕是奈河橋上,他也無一句後悔的。
魔尊低低地呢喃道:“天意啊……這都是天意……”
他苦苦等了二十幾年的夢想,一下子斷裂,讓他怎麼能接受得了,而毀掉這一切的,竟還是他的兒子。
為了一個外姓女人……
這話,他不好說,他又何嚐不是為了一個女子,要逆天而行,也隻有在這一刻裏,魔尊相信了玄墨對待明朗的感情,就如同自己對待尺素一樣。
但是,那又如何呢?哪怕他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能毀掉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夢想,不能!他的尺素……
看著搖搖欲縱,如黑洞一般的無限空間,開始刮起狂風伴著驚雷而起的高溫,他扯扯嘴角。
好啊,這樣也好,他們一家總算是團聚了,不管在哪裏,天上人間地下,總是團聚了。
他和他最愛的女人,他兒子和他兒子最愛的女人,老天真是誠不欺他啊!
當年,尺素就是為了要給自己生這個兒子,才難產死掉的,才讓自己誤會了她與蕭期夜之間有了那種關係,誰讓仙倦派傳功解毒的方法隻有那麼一種,自己哪裏知道還有別的……往往最喜歡標榜自己是名門的往往最無恥吧!
自己一氣之下負了尺素,淫亂了半世,害得尺素傷了心,最終,落得陰陽兩相隔。
“你……你想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