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細細地分析,又想起之前在樹林外見到賀忠孝時的那一幕,自己激動之餘,把賀忠孝抱個滿懷,那股味道,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

現在越想越不是了,那賀忠孝哪裏去了,若是自己猜得正確,眼前這人不是賀忠孝,那賀忠孝豈不是失蹤已久?眼前這人又是誰呢?

蕭爾涵想到這裏已經顧不得別的,冷不防地寒光一閃,抽出了腰間佩戴的匕首,在玄墨和紅柏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一把擺住了假麵。

假麵被突然出手的蕭爾涵摁在了過道兩旁的牆壁上動彈不得,那把寒光四射,帶著殺氣的匕首就抵在他的脖頸下。

“蕭兄……你……你想做什麼?”

事到此時,假麵還故作鎮定,勉力地問著。

玄墨和紅柏也撲身到此,站到了離蕭爾涵很近的地方,準備伺機出手。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本是走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刀兵相見,蕭爾涵和賀忠孝的關係不是很好的嗎?剛才還兄友弟恭地摟在一起,顯得無比親密呢。

“你是哪根大頭蔥,也佩得與本太子稱兄道弟,本太子問你賀忠孝呢?”

想起之前明朗為了掩示賀忠孝的失蹤,曾和自己說過賀忠孝因練功傷了身體,返回仙倦派去修養了,但事實顯然不是如此的。

他與這個假的賀忠孝攻進蜀山分堂時,親眼瞧見賀忠孝的師父必闕仙師與那二十幾名侍衛鬥在一處的。

師父都來了,徒弟哪有躲清閑,休養身體的道理啊。

還有就是這個假賀忠孝見到師父的表現也不正常,竟沒有過去幫忙,甚至連聲招呼都沒有打,拉著自己繞過去直奔後院。

自己當時以為他是擔心他妹妹的安危,現在則是越想越是漏洞了,不用這人承認,都可以肯定,他絕非賀忠孝。

“在下不知蕭兄說得是什麼,在下就是賀忠孝,不就在你的麵前嗎?蕭兄莫不是發燒了不成?”

假麵語氣輕淡,已經拿出誓死如歸的表情。

他做暗衛之初就曾發過誓,不過別人如何威逼,他不是這三個字,都不會從他的口中輕易說不出的。

“少和本太子裝糊塗,不肯說是吧,別以為本太子不敢要你的命!”

蕭爾涵可不是威脅,說話間,他就要手起刀落,取假麵的性命,而這個動作之前,他先出手去揭假麵易容的假麵皮,卻怎麼找也沒有找到。

那假麵皮,豈是蕭爾涵想找就能找得到的?

在假麵確定成了明朗的替身後,早已經有鬼斧神功的高手,用藥物把假麵的臉塑成了明朗的模樣,而想化去這張臉的解藥,卻是隻有明朗才有的。

這才能確保,假麵這個替身的萬無一失。

蕭爾涵挾持了假麵,玄墨自然不會放任不管,急聲製止道:“他確實不是賀忠孝,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你問他他也不知道,何苦難為他,不如一起尋到明朗,你問明朗便是了。”

不得不說,玄墨這招緩兵之計用得很好,也算是直擊蕭爾涵的心防,也提醒了蕭爾涵。

是啊,主人無故失蹤,問一個替代他的假身能問出個什麼?這事明朗那聰明絕頂的丫頭定然知道,隻要尋到了明朗,必然能找到賀忠孝了。

思及此,蕭爾涵送開了匕首,放開了被他抵在牆上的假麵,不在看一眼,退到了玄墨的身側。

“玄公子,這事……你怎麼能說出來?咳……咳……”

被蕭爾涵鬆開的假麵,身體一下子失去了支撐點,失控地跪在了地上,一手撫著剛剛被蕭爾涵勒得差一點透不過氣的胸口,一手撐地。

“這事騙外人還行,騙不過蕭太子這種明眼人的,你已經盡力了,沒必要白白搭上性命。”

玄墨冷聲說完,衝紅柏使了一個眼色,示意紅柏去扶假麵起來,前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們必須快走才可。

早一分鍾尋到魔尊和明朗,就可早一分鍾救明朗脫離危險。

紅柏伸手去扶假麵的時候,心裏還有一些不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原來這人不是賀忠孝,隻是一個替身,自己竟一點沒有感覺出來,隻覺得眼前這人幾乎和少主的心上人相差無己了。

“謝謝紅柏姑娘!”

被紅柏扶起的假麵,未失了該有的禮節。

他說是暗衛,其實一直都是按照訓練親王的方式,來訓練他的。

必竟他代替的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印國最最尊貴的親王殿下,怎麼可能是一般暗衛能比的,進退有度,有禮有節是最基本的。

這聲‘謝謝’卻把紅柏鮮少地說個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