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愣了一下,想起之前自己用龍泉劍劈了院中古樹和屋內同時傳來的那聲巨響,頓悟,真是千想萬想,誰能想到院中的那棵古樹竟會是破壞這處機關的總節點。
毀了那裏,這種機關竟迎刃而開。
李清逸不過是倒黴,剛好在牆塌下時,還在牆下麵站著而已。被牆砸斷腿,沒要了他的命,也算是他的好運氣了。
隨著玄墨一起跑進來的,還有紅柏和假麵以及蕭爾涵。
魔刹教的人,沒有玄墨的吩咐是不敢擅自有舉動的。
幾個人前後來到那黑漆漆的洞口,望向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暗,誰也猜不到這處長廊通向何處。
“我去命人準備火把!”
沒有個照明的東西,這長廊是萬萬進不得的。
玄墨衝著屋外那些等候著的魔刹教眾,喊道:“準備火把!”又瞄到暈死在屋門口的李清逸,吩咐道:“把李右使抬出去,找人醫治。”
念在李清逸這人雖油嘴滑舌,卻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與小七的事,便救他一命吧。
想以前,小七總是教導自己,少造殺孽,為自己為以後多積一些善德,但自己百無禁忌慣了,竟沒有當一回事。
若是從現在做起,不知是否來得及呢。
魔刹教眾還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兒就準備好了火把,五六把一起遞了進來。
玄墨他們幾人一人手裏一個,留下魔刹教的幾名教眾,讓他們守著洞口,便順著那石階,一級級地走了下去。
“玄兄成了魔刹教教主的兒子,真是可喜可賀啊!”
有了時間,可以交流,蕭爾涵自是不會放過,這關係到他們月錫國的生死。
“看了目前的狀況,蕭太子覺得在下哪裏是可喜哪裏是可賀的?”
蕭爾涵這話聽到玄墨的耳中,隻像是無盡的嘲諷。
蕭爾涵被玄墨不冷不熱的話,咽得一時無語。真是進朱者赤,進墨者黑,這才和那個刁嘴的丫頭多久,就被熏染得如此伶牙俐齒了。
蕭爾涵想想自己之前與明朗在一起交鋒,僅隻是鬥嘴,就沒有半分取勝的,就不由有些著惱。
但念在明朗是賀忠孝的親妹妹,這些,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了。
想到了賀忠孝,蕭爾涵探究的目光便落在了一旁,拿著火把,默不作聲的賀忠孝身上。
不知為何,與這人貼得越近,反而越覺得陌生,身上似乎也沒有之前所熟悉的那種味道了。
蕭爾涵試探的問道:“賢弟可還記得在下在京城之時,賢弟你托令妹帶給在下的那件禮物嗎?”
蕭爾涵的問題果然難住了假麵。還有那聲賢弟,叫得也讓假麵頗為頭皮發緊。
什麼禮物?公主並沒有和他說啊,為何在此危急關頭,蕭爾涵突然提起呢?
假麵心道不妙,麵上卻還是沉著應對的,畢竟扮了明朗十幾年了,多少也有些氣勢和思量。
沉默了片刻,淡笑道:“蕭兄開玩笑了,在下送你的東西,在下怎麼能記不住呢!”
哪曾想蕭爾涵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賢弟記得就好,隻是在下最近記憶力有些失調,倒忘記了那東西上麵寫的字了,願意聽賢弟當麵教誨,賢弟可否再給在下說上一遍呢?”
光是一個禮物,就已經讓假麵很難為,更別說上麵的字了,自己哪裏知道。
以公主的性情,像這樣的細節之事,不可能忘記告訴自己啊,定是最近這段時間,外困內憂,使得公主忘記了,可這種忘記看著雖小,卻是……足以致命的,特別是當抓著這個問題死也不放的人,是蕭爾涵的時候。
蕭爾涵借著火把的光亮,可以清楚地看到假麵臉上的神色變化,雖然假麵掩藏得很好,卻也瞞不過蕭爾涵獵豹一樣的眼睛。
蕭爾涵心中已經有了定論,眼前這人不是真的賀忠孝。
一個人一旦對另一個人上了心,那是傾盡多少心血,也願意為之的。
蕭爾涵就是那個對賀忠孝動了心的人,賀忠孝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他的眼中,都是他懷念和思及的對象,他怎麼能看不出眼前這人是真是假呢?
何況他之前就有所懷疑,覺得賀忠孝是被人替代的,還曾為了此事,幾次三番地追問過明朗,卻都被明朗巧妙地掩蓋過去了。
顯然麵前這人在轉移和遮掩上麵,比之明朗差了太多,若是比明朗還要差,那怎麼可能是他夜思暮想的天下戰神賀忠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