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瀲豔生波的桃花眼,綻著春色無邊,微啟的紅唇似塗過一唇胭脂,透出如果凍般誘人的顏色。
單薄的絲質內袍半敞半開著,露出裏麵雪白如美玉似的肌膚,斜挑上去的兩根形狀優美的鎖骨,極致潤滑,撩動人的心扉。
水吟生生地把頭扭了過去,實在受不了這人一早上起來,就從這裏,像孔雀開屏一樣賣弄了。
“蕭王爺,你也知道午時了,我家公主已經失蹤十一天了,蕭王爺就一點不擔心嗎?”
水吟氣得玉牙緊咬,心內如焚,若不是逼到這最後一步,她也不可能找到蕭期夜這裏來了。
這妖人平時裝神弄鬼的,誰也探不到他的深淺,或許就能在這關鍵的時候,起到些許作用呢!
水吟五更天不亮,就跑來這裏了。
那時蕭期夜睡得正香,比現在還春色無邊呢,一邊摟著一個男孩兒一邊摟著一個女孩兒,真不知他到底好男還是好女。
看得水吟牙疼,一把一個地給扔了出去。
蕭期夜也不生氣,抻了一個懶腰摟著棉被繼續睡,直到現在,水吟才把他撥弄醒,已然是兩個時辰以後了。
“用不著我擔心,我的心你們都替我擔完了,你們公主福大命大,什麼事也不會有的,你們安心就是了!”
蕭期夜一臉的不在意,推著床棱優雅地從床榻上爬起,扭了扭水蛇一樣柔韌的腰,捏起散掛在床頭的白狐製裘皮大衣披在了身上。
“蕭王爺何有此話?”
水吟挑眉,語峰急切,直逼著蕭期夜而去。顯然是抱著大希望的,連雙眸裏都閃出晶亮的光。
“本王昨晚子時正刻,為你家公主卜過一卦,卦相平和安泰,又夜觀星相,炎玄星閃爍明亮,一點沒有遭劫的跡象,由此可見,你家公主絕無危險,必能遇難成祥,大吉大利!”
蕭期夜搖頭晃腦地說完,水吟差一點輪起旁邊的木檀椅順著他那顆美麗過份的頭砸下去。
水吟氣急吼道:“我家公主安危與炎玄星有什麼關係?”
“炎玄星主戰,戰神的星座,正是你家公主的兄長賀忠孝的主命星,你家公主與賀忠孝龍鳳雙胎,自然走的也是這個星位,此星無事,你家公主怎麼會有事呢?”
蕭期夜說得頭頭是道,水吟聽不下去了,他們這些外人哪裏懂得,公主就是王爺,王爺就是公主,現在用遠方的王爺沒事來說公主沒事,這不是胡說嗎?
遠方的那個是假王爺,怎麼能比得了失蹤的真公主?
水吟越想越氣,扭身就要走。
見水吟真的要走,蕭期夜那一身慵懶卻半分都沒有了,伸手拉住水吟的衣袖。
“水吟姑娘,信本王的話,哪裏丟的就上哪裏找去,一準找著!”
蕭期夜抿起的嘴角帶極了自信,眼眸深處,在水吟看不到的地方卻是藏著深深的憂慮的。
他是親眼看著明朗從那高高的懸崖上跳下去的,雖明知那懸崖下麵藏著浩淼的地宮連著無望無盡的地下湧出的泉水,卻還是難免有些擔心的。
早早就提醒過她,要她離那個魔崽子遠一點,她就是不聽,這隻是一個開始,這以後的禍事,怕是比現在還要多呢!
蕭期夜微閉起波光湧動的桃花眸,暗暗歎氣搖頭。麵上卻還是那副灑脫又不在意的樣子。
“那處地方,已經挖下數丈了!”
能挖的地方都挖了,整個地宮都被翻的稀爛卻還是沒有找到半點公主的跡象,還能挖去哪裏。若不是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她也不能有病亂投醫地跑蕭期夜這裏死馬當活馬醫了。
自己果然是來錯了地方,找這麼個妖孽談什麼事啊,他若能談得,蕭爾涵那個人精,會把他發配到這處冷宮裏來。
“挖有什麼用,等著就是了!”
蕭期夜鬆了水吟的袖子,衝著外麵的小廝婢子吩咐著,“本王要出去逛逛,給本王備車馬!”然後又扭頭看水吟,笑道:“本王隨你去,本王去了,你們就能接到你家公主了,本王可是你們公主的福星!”
去個福星,要不是看著蕭期夜真的下了榻,準備更衣了,水吟差一點就罵出來了。
蕭期夜換了一件白色的錦袍,披了一件紅色的火狐袍,頭帶著鑲玉的白金製地的龍冠。
銅鏡中映出他絕美妖嬈的風華,連厭他的水吟也不得不承認,堪稱絕代。嘴上卻還是忍不住嗔他道:“快點吧蕭王爺,再磨蹭一會兒,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