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物見沒有人理它了,自己也覺得無聊,便也向那處水池爬去。巨大的蛇尾巴與地麵摩擦出‘沙沙’的聲音,真向一條蛇一樣了。
水池的四周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扒開花花草草,隻有並成半圓形的石塊,顯得古怪,露出久遠的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明朗和玄墨相視一笑,知道可以一試,有門路。
明朗伸手去摁石子時,被玄墨擋住。上前一步,玄墨把明朗擋在身後,自己的抬手去推石子。
石子動了動,玄墨和明朗心頭一喜,再去推時,又動了動,等了許久,卻不見別的反應。兩人剛升起的喜悅又瞬間降了下去。
“也許不是這樣碰呢!”
失望是失望,明朗卻沒有放棄。她努力想著這個半月形的圖案是在哪裏見過的,好像幼時讀過的一本皇家典籍裏提到過,是哪一本來的……
明朗深思之時,玄墨去了洞穴外麵,抓緊時間抓了幾條魚回來,扔到了他們這處洞穴的水池裏,免得一會兒那些人去而複返,他們反倒要餓肚子了。
小怪物見玄墨拿了魚上來,很開心,連忙加快了爬的速度,繞著水池和桂花樹,異常活躍地動了起來。
甚至主動銜一根粗壯的樹枝湊到玄墨的腳邊去,那意思似乎是在說:用這個給我竄魚烤吧,我好餓啊我好餓。已經把早上吃過兩條烤魚這件事忘到腦後去了。
玄墨若不是看著他那副表情,著實帶著討好還流露出一點可愛來,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明朗也被小怪物那副樣子吸引,特別是在看到他嘴裏銜著的那根樹枝時,頭腦瞬間清醒,恍然大悟。
大印後宮,書勤殿裏,賀華尊愁眉緊鎖,站於窗前,眺望著雪過初晴的天幕,心裏唉歎著,十天了,皇姐已經十天沒有消息了。
派出的暗衛一批又一批,卻哪一批都是乘興而出敗興而歸,沒有一點有用的線索帶回來。
若是再這麼下去,自己也不瞞著什麼了,定要把京畿內的所有兵士都派出去,就算把景山翻過來,也要找到皇姐。
他可以不要一切,甚至皇位,就是不能沒有明朗!
就在賀華尊煩悶的不行時,殿外隱約傳來幾下擊鼓的聲音。
這整個皇宮,可以敲的鼓,就隻有上一次明朗在大殿上為厲王父子求情時用過的那柄鳴冤禦鼓了。
賀華尊緊鎖濃眉,不悅地問道:“是誰敲的鼓?”
皇家的規矩,除遇有告禦狀鳴冤情時,那柄鼓就隻有在後宮有人大薨時才會動的。
這時有人敲它,正是觸了晦氣。賀華尊哪裏能不厭……
“回陛下,是……是……是駙馬爺孟千宇!”
書勤殿總管大太監維公公一溜小跑地從殿外,快步跑了進來,雙膝一軟跪在了賀華尊的身後。
若是平時,是不需用這一跪的。
但是,這幾天裏,滿皇宮,現下裏誰不知道皇帝正是不開心的時候?明的暗的火說來就來,天威震怒,哪個不怕?
偏偏孟千宇還敢在這個時候來敲鼓,維公公生怕賀華尊聽了以後會發怒,牽連了自己,先給自己降到最低等了。
“他又來幹什麼?朕之前不是讓人告訴他了嗎?公主替皇室祈福,去了京郊外的皇涼寺,他還來幹嘛!”
對於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姐夫,在情感上,賀華尊除了煩就是煩,特別是在此時,更是不想看到。
“駙馬……駙馬說他去了皇涼寺,並沒有看到公主,所以才來……”
維公公的話還沒有說完,賀華尊的臉立時沉了下去,低吼道:“公主是他想看就看的嗎?還敢去闖皇涼寺,還敢來敲禦鼓,朕看他是活得不膩煩了……”
一旁跪著的維公公一腦門子的冷汗,想的卻是自家主子剛剛說的那句……‘公主是他想看就看的嗎’,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厲王世子孟千宇是公主的丈夫,難道他看公主……也不應該了嗎?
大印國皇城西側的使館裏,有一間清靜的小院。一場瑞雪鋪得小院裏銀裝素裹,院中兩棵鬆柏,更是交相輝映,比著鬥奇。
小院的主屋裏,燃著暖暖的炭盆,烘得屋裏如似春季。兩側銅爐裏,上好的龍涎香,散出淡淡的香氣,縈繞之間不見煙起。
雕著繁複棱花的紅綢軟榻裏,一具酥軟的身體無骨一般地偎在白色織錦的香被中,蛇一樣地軀體抻啊抻扭啊扭,不知掙紮了幾次,才從被裏爬起。
“天還未至午時,水吟姑娘生生把本王從睡夢中驚醒,不覺得殘忍了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