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氣,它比這棵樹靠得住!”南盈看著李銳被手機屏幕照的發光的牙齦,覺得他是真的沒心沒肺。她拿過毛毯,給自己再裹一層,她現在才知道中學老師的話真的是太對了,瘦人永遠不要在冬天裏吝嗇衣服,先天缺少的優勢就是要靠後天來找補的嘛!
南盈對李銳無語,李銳也不敢輕易的和她講話,李銳的磨牙聲太清晰了,這樣沒有辦法掩飾的膽怯讓南盈有些好奇,反正沒事,問問又如何。
“哎,你是不是很害怕呀!”
“沒有,這有什麼害怕的,是偷人又不是殺人。”這麼有底氣的話從李銳嘴裏說出來這能當笑話聽。
“怎麼你還偷過人?”南盈哆哆嗦嗦的掏出大衣口袋的手電筒,上下晃了晃李銳,身子直的異常,麵部僵硬也不是凍得效果,軍訓時的軍姿狀態證明眼前的這個上海男孩要麵子又膽小的性格一點沒變。也難為他了,至今還是媽媽的乖寶寶的他,應經第二次做出讓自己都驚訝的舉動了,想想李銳也還是個可愛的男孩,這兩份冒險大禮就當做是送給他的禮物好了,不然,他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做這麼刺激的事情吧!
“你又開我玩笑。”他輕鬆地時候就是低著頭看手機,在手機的屏幕上亂劃一氣,像個滿腦子心事的白癡。
“李銳,謝謝你啊!”南盈用毛毯的一角遮住李銳手上的手機,幾乎是一瞬間,他們看不到彼此的臉。這種忽然不見的感覺讓李銳害怕,他幾乎上鼓起一百二十分的勇氣,另一隻手摸索著,走近南盈,又一次將她抱在懷裏。這一次她依舊心甘情願。時間依舊漫長的短暫。
“他們應該好了。”南盈突然開口了。李銳像是受驚的兔子,習慣性的警覺讓他趕緊鬆手有退後。
南盈看著工人們把吳培凡的真身撞上貨車,又把相同體積的木樁重新封在棺材裏,原封不動的釘上窯洞的門。
“醫院那邊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外國人開的私立醫院,又熟人,多久都行!”
“謝謝你!李銳,你是我最信賴的朋友。而現在事實證明你也是最可靠的。”
李銳和南盈的交情有小十年了,除了不了解她做女朋友是什麼樣子,對她做人做事的風格還是非常了解的,現在的南盈有點奇怪,她的玩笑開得太用力又不好笑。這讓李銳很擔心。
“阿盈,能告訴我,你要吳培凡的屍體到底要幹什麼?”李銳的目光讓南盈躲閃不及,她害怕李銳猜到真相,又從自己的眼睛裏得到確定的答案。她還是躲開了。
“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我不想他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在陰間做夫妻。”
“然後呢?”
“那有什麼然後,難道我會偷他送給你做醫學實驗啊!”南盈鎮定的假笑終究還是躲不過李銳的懷疑,他步步緊逼。
“你不是自己要……”
“夠了,”南盈壓低聲音狠狠地嗬斥他。“李銳,不要自己為是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請你幫忙。”真麼快就惱羞成怒了,看來她真的要玉石俱焚了。
“李先生,一切都好了!”
“好了,你們先上車,我馬上就來。”
李銳看著眼前一副消瘦的骨架在一層層禦寒的衣服裏瑟瑟發抖,心裏緊緊地,渾身上下的血液灼燒著,他說不清自己在憤怒些什麼,隻知道要忍住淚水,千萬不要讓她看到自己流淚,就算她不在乎,不關心,也不能給她添堵。
“我走啊!剛剛是胡說的,對我就沒一點耐心和展現幽默的機會。下次再見的時候咱們再好好的辯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