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柳無淚從公主府出來,帶著在南宮緋雲和在其府上暫住的薛月容一起去了帝都最有名的酒樓無名居。
昨日王允諾將一夕公主下嫁給左相獨子奚川楓一事已在大街小巷傳得是沸沸揚揚。無名居的客人們也在談論這件事,這些談話聽得柳無淚可是心驚地不得了,他連忙問南宮緋雲這件事情的真偽。
南宮的表情夾雜著一絲痛苦,她緩緩喝了口茶才慢慢道出這件事情的始末。想起昨日一夕那句莫名其妙的問話,柳無淚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了。看著窗外的行人,他笑了:“沒想到努力了這麼多年,她在王的心中依然與棋子無異啊。真諷刺。”
“是啊,真諷刺。”南宮緋雲也笑了。薛月容看見他們痛苦的笑意忍不住插話說:“大祭司要是放不下那位公主為何不去爭取?”這話聽的南宮緋雲眼前一亮,她連忙接道:“這件事隻有大祭司能辦到,王後沒去世前不是也曾許諾將殿下許給您的麼?這件事,書記官應該有備錄,快去,去晚了我們就都沒有機會了。”
“我們?”薛月容小聲重複道,迷惑不解地看著南宮緋雲。
柳無淚絲毫沒有在意,他想起一夕眼中那簇消失了的火焰,有些惋惜:“已經晚了。”然後對南宮緋雲正色道:“死心吧。他不可能是你的。”
“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楊紫陌路城東。總是當時攜手遊,遊走芳從。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忽然傳來悅耳的歌聲,三人循聲望去,原來是酒樓新來的歌姬。
這曲子,像是那年昭陽殿前的曲子,柳無淚同南宮緋雲一起說起起當年的情景。見他們二人都說著自己不懂得話題,薛月容無可奈何的撇了一下嘴,走到窗戶跟前向外看。卻看見一名白衣女子坐在一匹黑騎上飛馳而過,這身影好像在哪裏見過,薛月容皺著眉坐回原來的位置。
“薛姑娘可不要小看了這些茶點,就連太子殿下都十分喜愛這些茶點。這可是光花錢也吃不到的呢。”南宮已恢複如初,細心的替薛月容夾了一塊點心放到她麵前的盤子裏。
薛月容嚐了一口點心,滿足的笑道:“果然是香酥可口啊。太子是一夕公主的同胞兄弟嗎?”
溫柔的笑容一直是南宮最擅長的,她笑著又替薛月容續了杯茶水:“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可是孿生兄妹呢,等你見了他們你會發現他們兄妹其實一點也不像。”
“是那位公主!”薛月容突然說,滿臉的驚詫。“剛剛我看見那位公主騎馬走了!”
“這不可能。”柳無淚篤定道:“她寒病犯了,正在府上休養。”正說著,就看見雲妍書一臉焦急找了過來:“大祭司,緋雲郡主,你們可曾看見我們殿下?”
這下兩人徹底慌了起來:“殿下不見了?”
雲妍書差點哭出來:“殿下今天使性子不服藥,於是我就去太子府上請了太子殿下過來。可是等我們回來後發現公主並不在府上。接著底下人說公主的黑馬不見了。現在太子殿下已經從南門出發去找公主了”
南宮緋雲拍了拍雲妍書的肩膀以示安慰,跟柳無淚商量道:“我哥哥應該和少逸在一起,我去找他們幫忙。”說著,就要出去,卻被柳無淚攔住:“記住,一定不要讓旁人知道這件事。”
看著雲妍書和南宮緋雲的背影,柳無淚忽然有些不安,他不明白這絲不安來自何處,隻得吩咐道:“月容,你自己回南宮府。我也去找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