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來之後,那舉果盤的夥計首先將盤上的各色點心吃食一件件擺在桌上,勾如畫看了一眼,都是些時新的瓜果和一些常見的糕點,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就是造型略微有些別致罷了,也不知吃來口感如何。
那抱著木桶的兩個夥計,分別一左一右來到兩個窗戶邊,也不知從哪裏拿起的一個盆子,那盆底部寬大呈四方形,高也不過一指。兩人將盆子放在窗戶邊,將桶中的冰塊小心倒在盆子裏。
因為窗戶外麵就是大街,因此兩人忙活完後,不消片刻,勾如畫便覺得屋內越發的涼快怡人。
三人忙活後,告了聲打擾,隨即也出去了。
“南宮,怎麼樣?這店果然不錯吧?”勾如畫說著,拿起一塊水晶糕咬了一小口。
“恩,如你所說,這店和外麵的果然不同。”
南宮瀚應道,心中覺得奇怪,這丫頭吃個飯還在意那麼多,難不成她也想要開一個酒樓?
“南宮,我想開一個酒樓!”少女眉眼兒彎彎,聲音更是甜得能融化人。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南宮暗自想著。
“好。”
南宮瀚似無奈道,眼中的幽潭卻驚起串串漣漪。
這一頓飯,兩人足足吃了好幾個時辰,直到夕陽斜下,晚霞淩天,勾如畫這才一抹小嘴,摸了摸圓鼓鼓的小肚子,打著飽嗝心滿意足道:“南宮,我吃飽了。”
“恩,吃飽就好。”南宮瀚笑著,趁著少女一個不意,小心抹了抹頭上的虛汗。
“南宮,我吃的不多吧?”少女歪著頭,眨巴著大眼睛,笑嘻嘻的問道。
“不多不多!”
勾如畫吃的確實不多,之前叫的那些雞鴨魚肉,勾如畫也就沾了沾筷子,便全推到南宮瀚麵前去了,要是南宮瀚,勾如畫便又生出些事端來。
好不容易飯菜拿下去之後,勾如畫又叫來一堆點心瓜果。這次倒是老老實實吃了,可是這一吃便吃到了傍晚。
好在這是醉仙樓,要擱外麵那些普通的酒樓,隻怕老早便被人趕走了。
“南宮,你也不窮呀,怎麼老喜歡吃些粗糧,我叫的那些雞鴨魚肉你就隻吃了一點點。”
酒足飯飽之後,勾如畫歪著腦袋,看著對麵的男子,笑眯眯的問道。
南宮瀚勾唇,麵色尷尬,心中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告訴麵前這丫頭,身為衛士,第一個要學的便是禁欲,其中口腹之欲便是最重要的一項。
因為衛士多數時候,為了執行一項任務,需要在野外呆上幾天幾夜,隻靠雨水和幹糧充饑。這其中的艱苦不必細說。
南宮瀚在衛將近十年,從最底層的衛士做到今日的堂主,這粗茶淡飯早就吃習慣了,一下大魚大肉還真適應不了。
見著男子隻是笑而不語,勾如畫也不再追問。
“對了,今日趙舅爺之事你怎麼看?”
勾如畫對這案子有些地方難以想通,想著南宮傲是江湖中人也許會明白個中曲折。
“以我所看,趙舅爺多半是被冤枉的。那個死者是被第三方所殺,然後嫁禍於人。”
“為什麼要嫁禍?若要趙舅爺死可以直接殺了他,為何還要留他一命,將走私鐵器的秘密泄露出來?”
勾如畫追問,滿臉困惑。
“也許是第三方想借趙舅爺之口將此事泄露出來。”
“這也說不通!”勾如畫搖搖頭,接著說道“這件案子是以凶殺案定案的,而非走私鐵器案。在案子初審時,趙舅爺絕對提過走私鐵器這事,但最終事情不了了之,可見第三方的說法並不成立。”
“還有!”勾如畫忽然加重語氣說道,“能把鐵器走私案變成一件普通的凶殺案,看來在衙門之上還有更大的一股勢力。”
南宮瀚知道對方影射的是那一股勢力。
“丫頭,我敢擔保,衛絕對沒有參與鐵器走私這些勾當。”
“我沒說和衛有關,南宮你別著急嘛。”
擔心兩人將話題又扯到衛是否參與王位之爭這件事上,勾如畫趕緊說起別的事,“南宮,對這件事,我談談我的看法,你聽聽有什麼不當之處。”
“在這件走私案子,隻有兩方勢力,其中死者身後代表勢力是一批,後來走私的消息泄露被另一方勢力得知,為了保守秘密死者被身後的勢力所殺,至於趙舅爺從案發至今一直活的好好,估計是另一方勢力刻意為之,想要給死者那方勢力提個醒。”
“提醒?”南宮傲奇道。
“對,提醒,提醒死者那方勢力他們走私鐵器的事情泄露了,而且他們有能力在他們手底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