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那人臉色一變,冷冷笑道別不識抬舉,這金子你也見了,這買賣你也知道了,這事做不做都由不得你了,識相的拿好金子,該幹什麼幹什麼,若不然仔細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那人威脅之後,又緩下了語氣,拍著趙舅爺的肩膀,說道這事做的極隱蔽,輕易不會泄露出去的,讓趙舅爺不必太過擔心,趙舅爺愛惜自己的性命,他們同樣也愛惜。還有這三個金元寶隻是定金,待事情完成後,另有重謝。
這人說話一張一弛,把趙舅爺唬得一愣一愣的。又見那金光閃閃的金元寶在眼前晃悠,心中早已按捺不住。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卻不知錢財同樣也有此妙用。趙舅爺見那人滿口應道事情辦完之後,定會還有重禮。這膽子被錢財一激,半推半就也就答應這件事了。
“趙舅爺,那人究竟要你怎麼做?”
勾如畫聽到這兒,忍不住開口問道。心中疑惑,趙舅爺就是個普通的京城商人,那人卻拿了三個金元寶來賄賂他,難不成趙舅爺真有什麼異能之處。
“那人讓我用船載著那些鐵器運往外地。”
船?要運送大量的鐵器而不被人察覺,也就隻有走水路了,可是趙舅爺不是做酒樓生意嘛,怎麼又和水運扯上關係?
牢中男子似乎看出勾如畫的疑惑,虛虛笑了一下,低聲道:“勾小姐,我以前是跑海的,後來虧空太多這才做起了客棧生意,以前跑海時留下的船便在城外護城河上停著,偶爾還替人拉上那麼一兩回貨物。”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些人會找上他,想到這,勾如畫又問道:“那你之後沒查過那人來曆?”
“查了,查不到,那人就像是憑空從京城裏蹦出來的。”
男子往外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真不知道那人來曆。
“那之後那人還有什麼動作?”
勾如畫追問。
“沒了,直到事發那晚,那人突然來店裏找我,說是商量怎麼運貨的事,後來談著談著,不知怎麼我就暈倒了,等我醒來就看見那人死了。”
“勾小姐,您說我怎麼就那麼倒黴呀,好好的人,怎麼就死在我店裏了。”
男子說著又忍不住歎氣。
沒理會男子,勾如畫反而陷入了深思。隻是想了一會,覺得自己似乎鑽進了死胡同裏,怎麼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直接對著牢中的男子說道:“趙舅爺,這事我大致明白怎麼回事了。現在離行刑還有一段時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說過幫你便不會食言。”
說罷話,轉過身子,拉著一邊的同伴衣角,低低道:“南宮,走吧。”
和死牢陰冷恐怖不同,外麵依舊豔陽高照。勾如畫和南宮瀚剛走出地牢,便覺得外頭白花花的直晃眼,身上更是不自覺燥熱起來。
“丫頭,這件案子你不必太過擔心,我會幫你的。”
南宮瀚柔聲道,從地牢出來到現在,勾如畫便一直悶悶不樂,心中猜測勾如畫大概是為這件案子煩惱。
“我知道,”勾如畫悶悶回答,一臉的煩躁。
忽地不知正低頭鬱悶的勾如畫想到了什麼,猛的一下抬起頭,盯著男子,櫻桃小嘴微張著,人呆愣的說道:“南宮,我已經快一天沒吃飯了!”人說著話,肚子也適時的咕嘰咕嘰叫了起來。
噗哈哈哈,南宮瀚失笑,一臉呆傻可愛的勾如畫實在太逗人了。
“你這丫頭,怎的這般有趣。”
南宮瀚笑著,拉起少女的胳膊,朗聲道:“走,小爺帶你去醉仙樓,想吃什麼隨便點,敞開了肚子吃,小爺請你。”
勾如畫嘟了嘟小嘴,幽怨看了看前麵笑得正歡的男子,小聲嘀咕道自己昨晚應付完趙姨娘後,都已經是半夜了,那裏還吃的下什麼東西。今早上出門又匆忙,連半口清粥都沒喝到!現在這日頭都老高了,自己能不餓嗎?餓了自然是要說的,有什麼值得可笑的!再說了餓肚子怎麼辦事?自然是吃飽喝足才好幹活!
“你在嘀咕什麼?”聽到動靜的男子回過頭來,好奇的問道。
“沒事沒事”,勾如畫趕緊搖搖頭,接著嘴角一咧,擺出一貫天真可愛的笑容。
等會本小姐全點貴的,不吃窮就是小姐我的罪過!看著男子英俊的側臉,勾如畫笑得越發歡喜動人。
醉仙樓,本國最大的連營酒樓之一,主樓位於京城最繁華的東大街上。除東大街外,京城西北,東南方向還各有一處分店,全都是位於人煙稠密,商貿往來頻繁的絕佳地址。除京城外,各處主城或者富饒的市鎮中心,也不難見到醉仙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