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勾如畫冷冷一笑,“與其說是提醒倒不如說是一種挑釁或者力量博弈,這兩方勢力早已鬥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卻隻是在暗流湧動,明麵上依舊和和氣氣,他們或許正被什麼東西束縛住,這才導致畸形的平衡,一旦這束縛他們的東西不存在了,這兩方隻怕片刻就要打起來了。”
這丫頭,南宮傲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件簡單的凶殺案,怎麼這丫頭又扯到陰謀詭計上去了。
“丫頭,對這件案子你不是還有疑惑的地方嗎?”
一提到疑點,少女方才還眉飛色舞的小臉蛋立刻皺成一張苦瓜臉。
“恩,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趙舅爺是兩方勢力博弈的棋子,為何輕易便讓你我探視?”
“這我便不得而知了,”南宮傲麵露微笑,心中越發肯定這丫頭方才那一番言論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
聽著男子略有些戲謔的笑聲,似賭氣般,少女轉過臉去,不再看著男子,反而盯著遠處還有些刺目的夕陽發呆。
遠處的火球終於落了下去,連帶著紅霞垂下,天邊就隻有些些暗紅的痕跡。
“南宮,時間到了。”
伏在窗邊的少女低低說著,猶如囈語,卻驚動了屋內靜靜品茶的男子。
京城知府潘英傑做官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此時此刻,麵對著座下的兩個年輕人時,心中竟然有些惶恐不安。
那兩個年輕人一高一矮,高的英氣逼人,令人不敢久視,矮的白白淨淨,長得跟小白臉似的好看,也不知是不是娘們扮的。
座下的兩人來了有大半個時辰了,可是兩人就在那靜靜坐著,似笑非笑看著自己,一臉的高深莫測。
對於這兩個自稱是九皇子手下的年輕人,潘知府不敢不信也不敢全信。
這九皇子乃是安城之主,手底下的人平白無故的突然出現在京城,這事著實讓人難以相信。可座下兩人一看氣度就不是普通人,憑著那舉手投足間的儀態,別說是皇子身邊的幕僚,就說是親王家的世子,自己也是隻信不疑。
“不知您兩位有何指教?”
潘知府想從油汪汪的大臉上擠出謙和又不失身份的笑臉來,卻不知綠豆大的小眼眯縫起來時,那張胖臉看著越發的猥瑣下流。
座下的兩位年輕人並未理會一臉蠢笑的潘知府,反而目光亂轉,打量著屋內的事物。
兩人這般舉動,看得潘知府心中一陣窩火,但又礙於兩人身份未明,當下也不好撕破臉麵去。心中正煩躁時,座下的那個高個年輕人開口了。
“潘知府,你真是個好官呐,外邊多少人可都傳著你的美名,連我們殿下說起你時,也不免道一聲好。”
正當年輕人還欲說些什麼時,身邊的夥伴輕咳了幾下,年輕人會意,立刻伸直了身子,挨近對方。
“丫頭,怎麼了?”
高個年輕人壓低聲音,對著一邊的夥伴耳語,低沉渾厚的聲音中自帶著一絲柔情,聽這聲音,儼然便是衛的堂主南宮瀚。若這高個年輕人是南宮瀚,那這矮個的年輕人自然便是勾如畫了。
“等會你用言語激起潘知府的怒火。”
勾如畫小聲說道,心中忽然想起了一個妙計。
雖不知勾如畫意欲何為,但南宮瀚還是點了點頭。
“潘知府,小爺問你話呢,你這麼遲疑作答,莫不是心中有鬼?”
南宮瀚一臉不悅,語氣更是極度不耐煩。
潘知府見著對方忽然變臉,也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忐忑下隻得虛笑道,“下官自知天性愚鈍,是故做事兢業勤勉不敢有絲毫懈怠,公務上不求有功隻求無過,至於外頭為何這般傳言下官,這下官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幸得蒙九皇子殿下掛念,這實在下官幾世修來的福分,這祖上積德也不過如此了。”
潘知府這話說的滴水不露,既指出了自己對外麵傳揚之事一無所知,也暗指自己在公務上勞心勞力,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最後還順著年輕人的話拍了一下馬屁。“
潘知府心想著就算這人是存心來找茬,憑著這話也挑不出毛病。
未待潘知府說完,南宮瀚濃眉一挑,依舊不耐煩道,”潘知府,你這裝傻充愣的功夫可真是爐火純青!“
南宮瀚說著話,俊顏不怒自威,壓迫般的氣勢以軀體為中心往外轟然而出,三尺之內,空氣稀薄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