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這麼做,主上又能得到什麼?”
女子的一番言論攻勢,令南宮傲也不禁動搖了。
“權勢!”勾如畫揉了揉太陽穴,歎了一聲,“你說一個擁有數十萬衛士的男人,怎麼可能甘心埋名市井?”
“畫兒,主上他不是這樣的人!”
南宮瀚忽而加重語氣說道。但旋即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說的太重,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頭發。柔聲道:“丫頭,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我是衛的堂主,我不能拒絕主上的命令。畫兒,不是我迂腐,任何一個衛士在入衛的第一天,便歃血為誓,一生忠於衛,此生不得對衛有任何疑心,否則天誅地滅,不得善終。”
對於這種類似精神控製的誓言,勾如畫從來就不以為意,甚至有時還冷嘲熱諷。可眼前南宮瀚正是被這種誓言所束縛,自己卻毫無辦法。
“要是真的,你會死的知道嗎?太子殿裏的親兵不是吃素!就為了這個什麼誓言,就白白的浪費自己的性命嗎?”
“我知道,可我也不是吃素的不是嗎?”
南宮瀚微笑,雖說勾如畫聰慧過人,但畢竟是女兒家,不會明白誓言對一個男人的重要性。
“丫頭,我們不談這個了。說說你這般著急找我所為何事?”
南宮瀚不想勾如畫在此事越陷越深,索性岔開了話題。
“也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怎麼擺上了花兒?”
兩人約定見麵的信號,便是勾如畫在自己小樓窗戶上擺上一盆花,其中以花的顏色深淺來確定會麵的時間緩急。
今日勾如畫一擺出金菊,手下的人便急忙稟告自己,當時南宮瀚隻道是勾如畫又惹了什麼禍事,親爹指望不上,這才火急火燎的找自己。不過來時見勾如畫麵色如常,便知不是她的事,多半她是為了旁人的事。
“哈哈哈,你這丫頭什麼時候還學會了和我客氣。”
南宮瀚大笑,瀟灑肆意的渾厚之音立刻揮去之前壓抑的氣氛。
勾如畫也嗬嗬一笑,經過一會的冷靜,也知今日確實是自己太過著急了,隻顧著說明其中的厲害關係,卻忘了南宮瀚在衛多年,早已對衛死心塌地,又怎麼可能憑著自己的三言兩語就改變呢。
不過既然直說的方式,南宮瀚接受不了,勾如畫也隻能采取迂回的策略。至於要怎麼做,勾如畫心裏已經有了計策。
“那我真說了?”勾如畫語調調皮,不似方才的壓抑。
“說吧,隻要能做到我都答應你。”南宮瀚朗聲道,見著勾如畫不再糾結那些事情,人恢複了一貫的天真可愛,心裏也暢快起來。
“我要你扮成九皇子的侍衛。”
勾如畫想的很簡單,自己裝成九皇子,南宮傲扮自己的侍衛,這樣一來即可以借助九皇子之名查清趙姨娘兄弟的案子,到時候又能引出九皇子,隻要自己能和皇家搭上話,就不怕證實不了那些說法。
不待南宮瀚拒絕,勾如畫便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裝可憐!隻見勾如畫可憐巴巴的望了南宮瀚,抽搭抽搭的說起趙姨娘那個倒黴兄弟的事。
雖然林子裏的夜色濃重,但南宮瀚是習武之人,夜裏視物的本事較之普通人也強上幾分,自然也能瞧見勾如畫眼中硬是擠出來的淚水。
勾如畫抽搭了一陣,末了,抬起眼對著南宮瀚吸了吸鼻子道:“南宮,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扯進這些事的,可是這些事情除了你之外,我也不知該找要是你不幫我,我那可憐的弟弟雲笙可就沒了舅舅了。”
看著麵前的男子一臉猶豫,勾如畫接著說道:“這件事連我爹爹都弄不了,這說明要查清這件事需要一個身份更高的人,如今九皇子剛回京,沒什麼人認識他,我正好可以借助他的名頭來辦事,出了什麼事也可以推到他身上,不會讓人懷疑到衛的,要是你擔心可以易容嘛。”
勾如畫歇了口氣,接著說道:“你也知道人家不會武功,要是你不保護我,歹人傷害我怎麼辦?”
“這……”,南宮傲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聽著對麵女子嬌蠻的一哼,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好了,我答應你便是。”
“嘿嘿嘿,南宮,你真是個好人。”
仲夏夜,桃花林子裏,空氣潮濕悶熱,連不知從哪兒吹來的風兒,溫熱中都帶著絲絲花草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