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諷一笑，“我們？嗬嗬，到底是她有本事啊，這麼些年，還是留的住＇程大才子＇啊。原來你找我，依舊是因為她！”我刻意咬中了最後一個字。看著程宸的臉色瞬間由白轉青，覺得甚是好玩。
隨即，開始不依不饒地調侃他，“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啊。程宸，你說是不是？依舊喜歡她那樣型號的女人，不是？也是，狐狸精修煉起來的女人到底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我笑睨著他，唇角的笑容印在程宸的瞳孔裏是那麼顯眼的諷刺。
程宸忽地掐住我的手腕，那樣的力道仿佛是要生生的從我手上拗下一節骨頭一樣，疼的我不由地皺起眉。旋及，聽見他低斥道，“施璿，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我冷笑兩聲，“到底是誰過分，姓程的，不要以為六年過去了。我施璿還會怕你！”我像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之前對著程宸帶來的窒息感與壓抑感的恐懼早已蕩然無存。
“好，好，”程宸咬牙切齒著，“你今天不去也得去！”他忽然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拽著我就要把我拉出門。
我叫喊著，用著左手使勁拍打著程宸拽著我的小臂，“放開我，程宸！我不去！不要去！不要去……放開我，放開我……”到最後，我竟是和著淚水地低聲乞求。
也不過分鍾裏的事，突然飛來一記拳頭生生地打在程宸的臉上，程宸被突然而來地大力，打的仰躺在地上，自然地也鬆開了對著我的桎梏。我一回頭——
竟是滿目通紅的方禹。
“程宸，我敬你是班長，是我的同學，好朋友；所以一直忍著沒有對你動手。但是你憑什麼，憑什麼一直這麼對施璿？她是你的玩物嗎？招之即來，揮之則去？”方禹大聲地指責著程宸。
我撇過眼，不忍看過去。一邊的夏浣貼心地過來扶起我。替我整理褶皺的衣物。我回過身子，方禹走過來，詢問我。
我勉強地牽著嘴角，沙啞著嗓子，回應方禹，“沒事的。”
話音剛落——
程宸忽的從方禹身後揪著他的衣領子，就是一記拳頭砸在方禹的臉上，不偏不倚的正巧是方禹剛才打過去的位置。然後就是一腳踹在方禹的肚子上。
見事態發展有點嚴重，楊子江叫著，“別打了，大家都是兄弟打什麼！”想要過去勸架，剛到邊上，就被程宸一把推開。
夏浣拽了拽我的衣袖，我才從他們打起架來中的吃驚裏醒過神，看著周圍不斷有同學過去拉架，卻都被推開。我不由的蹙眉，嘶啞著嗓音大喊一聲，“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
全場霎時從鬧哄哄中靜止下來，我神情嚴肅地走向那兩個臉上掛滿彩且衣衫不整的大男人。
看著他們兩人的鼻青臉腫，我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都是成年人了，怎麼還不如十年前那般的學生時代來的穩重持成？
看著程宸沉默的表情，我忽然無話可說。對著方禹，我伸出手——
方禹順著我的手心看過去，卻發現我的掌心一片殷紅。
方禹忽然叫道，“你受傷了？施璿。”一邊問著，一邊抓著我的手，仔細端詳著。當看到我掌心細肉裏的明晃塑料片時，我迅速把手從他掌中抽出。
我尷尬地笑笑，滿不在乎地答道，“不就受點傷嘛。大驚小怪什麼？來，我扶你過去。”轉過手腕，扶向他的肋骨，站起身準備離開。
身後忽然傳來程宸陰鷙地聲音，“伯父，伯母，還在等你。”
聽見兩個陌生已久的稱呼，我有一會子的恍惚，旋及回複到，“不了，有勞你替他們傳話。”我說的客氣而疏離，仿佛是第一次見麵的客人一樣。沒有過多的寒暄，隻是場麵上的客套話。
近桌處，夏浣從我手裏攙扶過方禹。程宸卻似乎依舊沒有走的跡象，我轉過身，語氣平緩而冷漠，“程先生，現在你鬧也鬧過了，可以走了嗎？”很明顯的逐客令，我相信是個傻子都能聽明白的，何況是昔日的才子程宸？
程宸走至我跟前，看著我，臉上不由地閃過幾分晦澀，轉瞬又消失在麵無表情之間。他抬起手伸到我的麵前，似乎是想要觸碰我的麵頰。
我撇過臉，“程先生，請你自重。”
“你……”程宸的手落空，臉上浮出一縷難堪，轉而垂下眼瞼，低聲道，似乎是乞求一般，“施璿，我能給你過生日麼？”
我一怔，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錯覺，下意識回道，“什麼？”
程宸聞言，眼裏滑過一抹哀傷，轉瞬搖搖頭，“是我想太多了……”旋及，背過身去，邁向門口。
“等等，”我叫著正要離去的程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