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曬不到太陽，但因為不通風，進了屋，關了門，反倒比屋外還熱。
“瞧我這一身汗的。”
蘇文祿邊說便往藤椅上靠去。
成學玉去廚房裏，稍過片刻，端出一碗冰鎮的水果牛奶。
白嫩的牛奶搭配新鮮香脆的水果，視覺和嗅覺上非常誘人。也仿佛已經在味覺上，嚐到了濃鬱香甜的滋味。
真是想不到，成學玉會擅長做這種東西。
而且蘇文祿很是受用。小勺子輕輕挑著水果丁，臉上的表情怡然自得。
但可以肯定，她確實是剛才那個從天而降，把商業區的街道砸出一個大坑，然後揚長而去的人。
將飲品遞給了需要的人，成學玉轉過來看向我。
“你……”
他的話剛開了一個起頭，下意識之中，已經往後退了一大步，脫口而出一句：“我不要！”
直覺是自己一清二楚，而對旁人難以說得清道得明的東西。
隨便扯了一個別的理由，拒絕了過去。
“嗬。”恰時蘇文祿輕笑一聲。但今日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應當不是洞悉了我的想法。
蘇文祿看起來是要久留。
很多話不方便當著她的話說。隻好耐著心思，談些無關痛癢的話拖延時間。
我自己無趣倒不要緊，但是觀成學玉麵色，他對於聊天的興致不太高。
連拖延都沒得拖麼。
考慮要不要下次再來拜訪的時候，感覺一旁有動靜。剛一抬頭，眼前銀光一閃，是蘇文祿扔過來一個勺子。
位置和眼睛差不多的高度，近距離觀賞了一道漂亮的流線。
速度不是很快，成學玉小幅度地抬起胳膊，便穩穩接住。麵上不驚不怒，可能蘇文祿是經常幹這種事情了。
“稍微有點禮貌吧。”她笑盈盈地說，“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變相趕人走呦。”
成學玉忽然站起來說：“絕無此心思！”
這一句話比他之前所有話加起來聲音還大。
無法理解他為什麼這麼激動。更加想要離開了。
“咳咳，”蘇文祿倒是放小了聲音，她道，“我沒有在說你要趕我走。”
“那就是……啊，抱歉。”
成學玉低頭看我一眼，不好意思地坐下。
“剛才激動了。今天工作有些多，處理一整天還沒結束，想著工作上的事情才走神的。”
“嗯。”
點頭表示理解。
氣氛開始緩和。
“哼。欺負她不了解你的辦事風格啊。”
蘇文祿坐在藤椅上，離我們這張桌子有些距離，卻非常積極地在談話中表露想法。
隻是這想法，並不是容易讓人悅耳的那種。
“我有些頭疼。”蘇文祿站起來，“回去了。”
說完就走向陽台，邊走邊用力將衣服往腰上提。
此時可以看到，她戴了護腿，鞋底硬質且高跟，踢人提物力道都會很重。
成學玉同樣站起，急步朝那邊走去。看起來是想要阻攔的，卻來不及。蘇文祿一隻手就把自己從陽台欄杆的這一邊送到另一邊。那邊沒有多餘站立的地方，連最後一句道別語也沒有就消失如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