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塵道:“也許,是因為我的身份……”
蕭七道:“黑衣人必然知道你是徽宗遺子,他若真是朝廷的人,必然會敬你畏你,豈敢動你?”
陳南塵道:“你說的是,我去問崔兄,讓他說清楚。”
蕭七攔住他,說道:“二哥,這件事他本不必說的,既然提醒你小心,想必是隻能說到這個份上,你問不出來的……這位崔二爺實在是神的很,聽他剛才的話,竟然知道川中九派為你所管。對了,還有一事我忘了告訴你,大哥那邊出事了。”
陳南塵奇道:“大哥?怎麼回事?”
蕭七當下將昨晚崔榣木與軒轅恪的談話告訴了南塵。南塵頗為吃驚,蕭七道:“其實崔榣木並沒有做錯的地方,隻是此人行事叫人琢磨不透,細想起來甚至有些可怕。我甚至懷疑他與那黑衣人暗中牽連。”
南塵想了想,說道:“他若當真與此事有關,何必急著帶青女離開?”
蕭七道:“究竟如何,去看看就知道了。”
陳南塵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蕭七道:“我要去久居客棧探探崔榣木的底,看他究竟藏得有多深。”
南塵道:“好,萬事小心。”
蕭七笑道:“放心,打不過就逃,我不信有誰能追的上我。”
陳南塵笑了笑,說道:“他若不在此逗留,今日便帶青女離開潼川,便不用查了。”
蕭七道:“倘若他是個十惡不赦之人,二哥也放心青女隨他去?”
南塵搖頭道:“崔榣木不是惡人,也許他善用計謀,那也隻不過是他做事的手段有些特別而已。”
蕭七道:“你怎麼如此篤定?”
南塵道:“我在江湖中走了這麼多年,見到過各種各樣的人,這是我的直覺。”
蕭七笑了笑:“但願你是對的。”
崔榣木來到青女房中,見她正自收拾行李,崔榣木道:“你想走了?”
青女道:“這不正是表哥所希望的嗎?”
崔榣木笑了笑,說道:“你不哭不鬧,倒叫我有些擔心了。”
青女不說話,崔榣木道:“你心裏難道不清楚,陳南塵不是那樣的人。”
青女看向崔榣木,問道:“你也不信嗎?”
崔榣木搖了搖頭,青女淡淡地道:“連表哥都不相信,我又怎麼會信?既要我走,何必如此?為什麼要非用這種方式讓我離開?”
崔榣木抬起青女的手腕,問道:“疼嗎?”
青女抽回手,說道:“表哥,我們走吧。”
崔榣木道:“你在怪我”
青女道:“怪你什麼?”
崔榣木道:“怪我來川中接你。”
青女道:“我不怪你,是我錯了。”
崔榣木道:“青女,我不希望你傷心難過。”
青女的眼睛微微泛紅,她道:“表哥,你知道嗎?我夾在爺爺和南塵之間,我過得好辛苦,我又如何能快樂?”
崔榣木道:“想哭就哭出來,不要憋著。”
青女再也忍不住,伏在崔榣木肩上嗚嗚哭了起來。榣木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道:“相信我,我會讓你開心快樂,你的生活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青女隨榣木走出芙蓉苑,見門外停了一輛馬車,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站在車外,她見到青女,忙行禮道:“秋心見過小姐。”
青女問道:“你是?”
崔榣木笑道:“她是老夫人派來照顧你起居的丫頭。”
青女拉起秋心的手,說道:“原來你是老夫人的人,快隨我進車中吧。”
秋心看了崔榣木一眼,說道:“秋心不敢,秋心在外麵走便是了。”
崔榣木笑道:“小姐讓你去便去吧。”秋心與青女同坐車上,榣木在外騎馬而行。青女見秋心活潑可愛,甚是喜歡,因問道:“你是從穆家莊來的?老夫人身體還好嗎?”
秋心笑道:“小姐放心,老夫人好得很。隻是二爺再找不到小姐,可就慘了。”
青女奇道:“為什麼?”
秋心道:“小姐不知道,老夫人對二爺發了好大的火,說二爺再不把小姐送回,以後就不用回穆家莊了。”
青女微微吃驚:“有這樣的事?我竟沒聽表哥提過。”
秋心道:“可別提了,老夫人知道小姐丟了,派人將二爺大罵了一場,還有一頓杖責記在賬上呢。”
青女心中愧疚,暗想:“原來他為我受了這麼許多委屈。”
她掀開窗簾看了看榣木,心道:“表哥,你這般待我,倒叫我如何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