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青女隨崔榣木回到久居客棧,隻見掌櫃在門外相候,榣木問道:“怎麼回事?”
掌櫃回道:“風老當家拜帖來訪,此刻正在堂上。”
崔榣木頗感吃驚,暗想:“他是怎麼知道我來潼川的。”
風青女跳下馬車,問道:“是天一教的風老當家嗎?”
掌櫃回說:“正是。”
青女轉頭看向榣木,他道:“去看看罷。”
來到堂上,但見風天罡端坐在椅子上,那黑衣人便站在他身後。崔榣木道:“晚輩崔榣木見過風老當家。”
風天罡笑了笑,道:“崔公子來到潼川,怎麼也不去看看我老頭子?老頭子心急,隻好親自來拜會。”
崔榣木忙道:“晚生萬萬不敢,隻因事先不知前輩也在潼川,所以疏忽了。”
風天罡“哼”了一聲:“是嗎?這也怨不得你。”他看向青女,說道:“丫頭,怎麼見了我也不說話,當真不認我這個祖父了?”
青女道:“青女不知道如何說,青女認的是十幾年相依為命的祖父,不是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來要挾陳南塵的那個人。”
風天罡笑了笑,說道:“傻丫頭,原來你在氣這個,你當真以為我會舍得殺你?”青女淡淡地道:“不對,我氣你恩將仇報,陳南塵在山東舍命救我祖孫,你卻傳假經害他;氣你不顧天下沸騰,百姓荼毒,為一己私仇謀劃造反。”
風天罡聽了,冷冷地道:“天下人皆可指責我,唯有你沒有這個資格!一己私仇?你知道你祖上是怎麼死的?你知道你爹是怎麼死的?”
青女道:“我爹是被金人兀術射死的,他是抗金的大英雄,而你今時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在令他蒙羞!”
風天罡怒道:“若是沒有這軟弱無能的趙宋王朝,金人怎麼會舉兵南侵?你爹又怎麼會死?”
崔榣木見他怒不可遏,忙道:“青女,不可這麼對你爺爺說話!”
青女因看向風天罡身後的黑衣人,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蒙住麵?”
黑衣人道:“在下是怕嚇著姑娘。”
青女哼了一身,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扯下了他的麵巾。那黑衣人竟不避讓,隻看著青女微微而笑。青女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笑道:“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她伸手在黑衣人耳邊摸了摸,崔榣木喝道:“青女!不得無禮!”
黑衣人笑道:“你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帶人皮麵具?叫你失望了。”青女皺眉道:“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黑衣人道:“世上的事千奇百怪,長得像又算的了什麼?”
風天罡見青女不說話,因道:“乖孫女,你跟我走,爺爺會叫你看一出好戲。”
青女搖頭道:“不,我不會跟你走的,你要讓他頂著陳南塵的名號造反,你休想。”
崔榣木道:“風前輩,青女是要隨我回穆家莊的。”
風天罡冷冷地道:“我是她祖父,我讓她去哪她就得去哪!”
崔榣木笑了笑:“是嗎?穆家莊老夫人是青女的外祖母,不知道她有沒有權利決定青女在哪呢?”
風天罡道:“你敢這麼對我說話?”崔榣木道:“晚生不敢,不過是想提醒前輩一句,穆家莊之所以會對前輩這麼客氣,那是因為老夫人至今不知青女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如果老夫人知道了,或許就沒那麼客氣了。”
風天罡看向崔榣木:“好小子,你敢威脅我?這麼說你知道了?那你以為我還會放你回去嗎?”
崔榣木笑道:“前輩想留下晚生倒也無不可,不過在下若是到了老夫人規定的時限還沒回去,隻怕老夫人要派人來問問究竟了。”
風天罡看向崔榣木,笑道:“好好好!穆家莊什麼時候出了你這麼個人物,我竟不知。”他看向黑衣人,喝道:“愣著幹什麼?把他們給我帶回去!”說著抬步走出堂外。
崔榣木看向黑衣人,黑衣人笑道:“得罪了!”說著瞬間出手點了風青女身上穴道,青女頓時昏迷過去,黑衣人道:“崔二爺,你是自己跟我走呢?還是……”
崔榣木看了看窗外,笑道:“論功夫,崔某不及閣下之萬一,走吧。”
黑衣人笑了笑,走到榣木身邊,將青女送至他懷中,悄聲道:“二爺是個聰明人,你該相信我的。”崔榣木一笑,抱起風青女隨他去了。
蕭七蹲在梁上,心中嘀咕道:“崔榣木不叫窗外手下人動手,顯然是清楚這黑衣人的武功了,這兩人搞什麼名堂?”他見人走遠,縱身一躍,輕飄飄落在地上,門外守衛竟無一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