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2 / 3)

又聽風天罡道:“你也發現他內息不穩了?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趙孤蒼道:“我雖未練過天一經,卻知這等內力不出十年決計練不到陳南塵這種地步,你給他的心訣莫非有問題?隻令速成卻不教他調息穩固?二哥,當年教主傳天一經秘訣給你,便是有意讓你習練天一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天一經你卻碰也不碰,哪個練武之人能忍住?你老實說,這天一訣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風天罡道:“三弟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趙孤蒼道:“二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少年的身世了?”

風天罡語氣頗感詫異:“什麼?這走江湖賣藝的窮小子能有什麼身世?”

趙孤蒼歎道:“你若非知道他是趙佶之後,皇室血脈,怎會不及與我等商議便傳天一功給他?卻又引得他走火入魔?你是想以此挾製他,借他起義反宋罷。”

風天罡大為震驚:‘你說什麼?陳南塵是趙佶之後?這我當著不知!我傳他天一經是因這小子為了救我身受重傷,不授他內功心法乃是因為當日軒轅恪為他續命,我疑他與軒轅恪暗中勾結。這小子若是肯聽話隨我反宋,我便引他回正途;若不聽話我便隻好由他自生自滅了。”

趙孤蒼道:“你當真不知?”

風天罡道:“千真萬確!你如何知道他是趙佶之後?”趙孤蒼歎了口氣,將自己當年如何遇到被金人通緝的李師師,又如何將她的兒子帶到南方的事一一說了。

風天罡聽罷,哈哈大笑幾聲:“想不到竟有如此奇事!真是天助我也!”

趙孤蒼道:“這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不願反宋乃是為天下百姓著想,有如此胸襟之人斷不可能與軒轅恪勾結,你且放過他罷!”

風天罡冷哼一聲:“他既是趙佶的兒子,我便更不能放他了。我要讓他反趙構,還要讓他走火入魔受盡折磨而死!”

趙孤蒼道:“風二哥!這些年你為了報仇做的那些事還不夠嗎?白石宮的那些女子個個身世淒苦,你卻還要把她們當做複仇工具?你還要害多少人才肯罷休?”

風天罡拍案怒道:“有些事你忘了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天一教的二百三十一個兄弟,都是死在趙宋朝廷的刀下。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南塵聽到此處,大為震驚,隻覺嗓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他伸手抹去了嘴邊的血,看著手上鮮紅的液體,隻覺天旋地轉,不禁恍惚:適才不過是一場夢吧?可是……為何這聲音如此真切,一字一句響在耳邊“他是趙佶之後,皇室血脈”、“這小子若是肯聽話隨我反宋,我便引他回正途;若不聽話我便隻好由他自生自滅了”……他心亂如麻,待要起身去問個清楚,忽覺體內數股真氣不受控製一般亂竄,胸口劇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陳南塵昏睡過去,忽而聽到隱隱約約的爭執之聲,又忽而感覺自己飄飄蕩蕩浮在空中,想要醒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恍惚之間又看見爹坐在田埂啃著娘烙的餅,汗水順著他黝黑的臉頰上留下來,他伸手招呼自己過去,雙手一拍將手中的餅破開,眼中含笑:“小子過來吃餅!”自己想要跑過去,卻怎麼也跑不到爹在的地方,爹就坐在那笑著看著他,漸漸地消失了……忽然又看見風青女含淚說:“南塵,我要走啦,你自己保重。”自己拚命地抓她衣袖卻無法阻止她的漸行漸遠……這樣的場景不斷閃現出來,不知過了多久,忽覺全身如入冰窟,不禁打顫,意識漸漸清醒。

他緩緩睜開眼睛,正當深夜,浩瀚星河映入眼簾,潮汐之聲此起彼伏,漸漸收回意識,才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沙灘之上,身側隱約一人朝海而立。陳南塵不禁咳嗽幾聲,那人轉過身來,卻是趙孤蒼。

原來當時在靈山島,趙孤蒼與風天罡爭執起來,忽聽有人來報說發現陳南塵在樹下昏迷不醒,兩人急忙前去,風天罡探了南塵脈搏,對眾人說並無大礙。趙孤蒼遣散了眾人,對風天罡道:“你叫他一年內速成《天一經》,天一生水,這是寒氣入骨了,日後這孩子要常常忍受寒氣蝕骨之苦,運功抵擋則體內寒氣更甚!”

風天罡冷冷地道:“這些我自然知道,父債子還本是天經地義。”

趙孤蒼怒道:“你太執迷不悟了!我斷不能讓這孩子留在你身邊。”

風天罡道:“怎麼?你想把他帶走?若沒有我引導,這小子一年之內必死無疑!”

趙孤蒼道:“二哥,你這些年守著這部秘籍的確辛苦,隻是你的性子變了,很多事也做的太過了。”他說著,架起陳南塵向海邊走去,風天罡道:“三弟,我不想跟你動手。”

趙孤蒼徑直向前,說道:“二哥,你現在內力全無,不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