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淑落座後,轉頭對小翠和何掌櫃說:“何叔你們也坐,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歡在自己人麵前還拘謹著。
小翠坐下後,何掌櫃也不再客氣,挨著小翠坐下。
“何叔,我們一進城內便看見沿街好多乞丐在乞食,就連咱們酒樓門口也聚了一群,看上去像難民,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何掌櫃歎了一口氣說:“唉,天災呀,今年雨水特別多,尤其是城南的寧縣,莊稼全被淹毀,顆粒無收,又到了繳租的時刻,災民無奈隻好到城裏來行乞。咱們樓裏來的都是達官富商,我不敢叫他們進來乞討,怕擾煩了貴客惹出事端,隻是叫小二把一些剩飯菜拿出去給他們分食,因此門口便多聚了些災民。”
君淑不禁輕皺起眉頭“發生澇災官府都不管嗎?沒有賑濟糧嗎?”
“這倒沒聽說有,隻知道乞丐越來越多。”
君淑想了會道:“這樣吧,何叔明天你叫人在門口支一個攤子,每天分兩次每次一個時辰向災民們提供粥和饅頭。時間盡量和客人用飯的時刻錯開,別影響做生意。”
“三小姐真是菩薩心腸。”
君淑笑道:“何叔你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我想任何人碰到這種事,隻要有能力都會伸手相助的,要不然那些難民不就早都餓死了?”說著眨了眨眼睛“而且不瞞您說,我是想著做善事祈福的,我臨出門時杜鵑告訴我她有喜了,我祈求老天讓她給您生個大胖外孫。”杜鵑是何掌櫃的獨生愛女,年前嫁給了管家程山的孫子。
“三小姐您說的這是真的嗎?”何掌櫃激動得眼睛都冒光了。
“小姐,做善事能祈福,那我們何不去寧縣支上它幾口大鍋,那裏難民肯定更多。”小翠也好想做善事。
“怎麼你想求老天讓你嫁個好夫婿嗎?但是不行”
“為什麼?是因為我們明天要去嚴府嗎?”
“嚴府可以後天再去,明天我們去那裏給災民送點糧食衣物,但不能支鍋供粥,因為那應該是皇帝那家夥做的,你想咱們搶了他活兒,他能不惱羞成怒嗎?搞不好一氣之下哢嚓了咱們。”君淑斂起笑容,麵容一正,定聲道:“小翠你不知道,凡事與朝廷扯上關係就會變得特別複雜,這次澇災嚴重皇上卻不下旨開倉救濟,原因一定不簡單,也許是下麵人知情不報,也許是中間有人攔了奏折,也沒準根本就是皇帝那家夥太缺錢了不想管。但這三派人無論哪一個都是咱們一介商人惹不起的,一片好心用錯了方法,當官的會怨咱們多管閑事,皇帝會以為咱們在趁機收買人心,謀他皇位,曆史上這種例子是舉不勝舉的。”
“哇,好嚴重。”
君淑在小翠和和掌櫃麵前話說的無所顧忌,殊不知這些話正穿過隔牆,一個字一個字地飄進了隔壁皇帝那家夥的耳朵裏。
眯眼瞧著薑宇乾的眉頭越皺越深,宇文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哈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人把五哥說的心胸如此狹窄。”
薑宇乾再次瞪他一眼,轉向護衛齊雄“去告訴店小二準備幾間上房,今天咱們就夜宿於此了。”
宇文停止大笑挑高一邊眉毛,心裏賊賊想著:看來五哥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他這個做弟弟的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呢?
薑宇乾承認這個三小姐確實引起了他的興趣,不是因為她的美貌,再美豔嫵媚的女子他也不缺;也不是因為她的不馴言辭,逆耳忠言他都聽得下去;而是因為她的智慧,她考慮問題的周到,分析事情的深刻,無一不顯示她是一個內涵豐富、聰慧、果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