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找芒了,好不好?我也不要了。”這次說話銀生格外用心,以至於話要流暢了很多,錯節的現象也少了,“不該,為了,一個死了的,人,折騰自己。”
秋炎看著銀生那麼真摯的目光,覺得眼睛又有些酸脹,表麵上卻偏要裝出自己是因為審訊室裏麵的那盞燈,於是她拍了一下銀生的肩膀,銀生斂下眼看了一眼她放在自己肩膀處的手,半天說不出話來。
“謝謝你,師父。但是有的事情,我一定要親自解決了,不然那會永遠是我的一個坎,我跨不過去,還會隨著年歲的累積越長越高,直到築成一道高牆,阻隔了我和整個世界。”
“你知道我不是一個退縮的人,我會麵對一切的挫折,一切會讓我以後有波折的事,所以你不應該阻止我,反而應該幫助我越過這個坎。”
銀生眨巴了一下湛藍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隨著晃動了幾下,然後有些別扭地說:“那你,請我,吃好吃的。”
“好啊,沒問題,你想吃什麼?”
秋炎實在沒有想到這次銀生這麼好解決,不僅沒有阻攔她,甚至開始幫她搜索芒。墨玉芒這種魂力充沛的靈物,秋炎的淺薄修為感受不到,不代表銀生感受不到,隻是以前在山洞裏他和外界沒有聯係無法釋放魂力去感受罷了。
銀生私心裏是不希望秋炎去找那些芒去複活那個人的,但是又覺得秋炎說的有道理,他沒理由去束縛人家的想法啊,即使那個人是他徒弟。
他們回家以後,他開了魂識,很快把位置畫在地圖上給秋炎,一邊畫著一邊寫字,因為昨天他發現自己好像寫字要比說話的思路清晰很多:“我也許可以給你另外一個辦法。那天,就是我流血的那天,你還記得嗎?我說我去找他,因為他已經死了,所以我去找了他的墳墓。我當時是被另外一個人傷的,那人身上有他隨身攜帶的信物,可那人也很厲害。不過他隱藏了魂息又遮住了臉,我想我以後應該認不出來。”
銀生偏著頭回憶了一下,又繼續寫道:“而且,我總感覺,他傷我隻是受命於人,否則不會一擊則退。”
“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區區一個人類,或者一個煉魂師,就能夠傷你?”秋炎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在她眼裏,銀生是戰無不勝的,除了那個人以外,怎麼可能還有別的人可以傷害他?
銀生不寫了,隻是看著自己手裏的筆,或者更準確地說實在看自己的手,他看了很久,然後沉默了。
“你是不是用了其他禁術?否則為什麼明明我沒有給你芒你也能夠出的了山洞?你不是說隻有芒能幫你嗎?”其實以秋炎這種比較自我的性格,這種問題她是不會去問的,免得惹著了銀生最後還是自己不痛快。但是經過剛才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卻突然對銀生有了類似一種心疼的情緒,這話便不自覺地問了出來。
銀生的眼睛突然開始翻湧出深藍色的波動光澤,整張臉甚至也開始變形,於是他立刻背過去不讓秋炎看見。等他換過了勁,才小聲嘟喃著:“我,不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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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寫了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