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炎坐在警局的審訊室裏,心裏煩躁得覺得千萬頭草泥馬就那樣奔湧而過。她終於猜到了林澤這人繞這麼大圈子是為了什麼了。

林澤自己並不想兜這麼大的圈子,但是他想要芒,卻不能自己親自去取,否則等他拿回芒芒會主觀意識覺得是自己救了它,會把自己認成主人,那自己所想要的被損毀了的芒就不可能再被損毀了。

“喂,你老實回答,為什麼在你家搜出來了這個東西?這是人家拍賣行的拍賣品,之前被盜的時候就備了案了,你這不是偷竊是什麼?”

秋炎掃了一眼路陽山,想著你這個重案組的和偷東西應該沒關係吧,幹嘛你來審問?但是她還是很淡定地睜眼說瞎話:“我怎麼知道,這東西我以前連見都沒有見過。”

“沒見過?沒見過這東西會出現在你家?這東西難道能自己長腿嗎?”

“有可能啊。”

路陽山對秋炎這種油鹽不進的人實在沒有辦法了,他想了很久,覺得還是暴力來的要快點,於是他開了強光燈,照在秋炎的臉上。

那光太刺眼,秋炎本來眼睛感光就敏感得不得了,這光又是強聚光,這麼一來她的生理性淚水直接就刷刷刷地往下掉。大概是因為美人哭得梨花帶雨的,看得路陽山有些心軟。但是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心軟,按住秋炎的頭,迫使她看著強烈的燈光。

“你現在再想想,這東西怎麼來的?”

“我想起來了,是他們拍賣行的老板看我好看,想包養我,所以送給我的。”秋炎一邊不停地掉眼淚,一邊繼續編,“他說他叫木棠,最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了,說讓我跟他,就把這個大玉石給我,我小,不懂事,就收了禮物,後來才知道他說跟他是什麼意思,就沒答應跑了。我真沒有偷東西。”

路陽山看著秋炎哭的稀裏嘩啦的,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虐待婦女,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隻好把強光燈移開,然後問:“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我?”

“沒有,沒有沒有。”秋炎偏開頭,眼睛已經紅了一大圈。這樣懦弱的樣子被別人看見秋炎心裏是不開心的,但是她才不會在一個這樣的人麵前示弱,可是眼睛已經接收到了那種強光的刺激,她現在依舊忍不住地流眼淚,沾濕了濃密的睫毛。

“恩,沒騙你,你不信我算了,反正你不算是有證據,最多扣我48小時,我律師依舊可以把我保釋出去的。”她一邊流淚一邊強勢,等眼前都模糊了才看到路陽山歎了口氣,把口供記錄折起來,開了門。

秋炎出門以後戴上了墨鏡,這幅樣子實在是不易見人。一出門她就看見銀生那張精致得完全完美的臉,他站在警局的門口,湛藍的眼睛在陽光下浮現出冰藍的夢幻感,一頭烏黑華麗的長發披散開來,高貴異常。旁邊的路人都在偷偷看他,大概因為那張臉實在是驚為天人,漂亮得像是一件工藝品,讓人忍不住流連忘返。

銀生很快就看見了秋炎,快步走了過來,拉住秋炎的小臂:“沒事。”

秋炎覺得銀生老是沒有語調的話讓她很苦惱,經常不能清楚這是問句還是陳述句,她隻好點了點頭,想著趕快和銀生回去,免得他一個大花瓶在這兒杵著惹人眼球。

銀生被秋炎牽著走,秋炎看不見後麵銀生的表情,隻是在走了幾步以後突然感覺到了阻力,她回過頭,銀生那張完美的臉正偏著頭看著她,湛藍的眼睛因為她偏振光墨鏡的緣故有些黯淡,但絲毫不影響那雙眼睛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