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下來,明月掛起在天幕,明亮的燈光將別墅照的如白晝一般,陳家的氣氛卻沉悶的可怕。
下午司機去接禾帥放學,在校門口等了很久都沒見到人,禾帥的保鏢電話也是忙音,急切之下給陳旭東打了個電話。
帶人來在學校搜查了一番,才在學校女廁所裏找到了兩個保鏢。
兩個身形魁梧的保鏢橫七豎八的被塞在一個格子間裏,掐了半天也沒醒過來儼然是被下了藥。
醒過來之後交代放學之後禾帥非要去洗手間,他們在門口等著,許久沒見人出來,進去之後,就被人從後麵用手帕蒙住了臉,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偌大的客廳此刻擠滿了人,負責保護禾帥的保鏢和站在客廳中間,傭人們擠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陳旭東的臉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眉心擰成一個川字,懷裏半摟著禾牧。
“都是我的錯。”
禾牧一手蒙著臉,肩膀微微顫抖著,看不到表情。
“我不該回來的。”
嗓子中發出的聲音帶著哭泣後的嘶啞。
“別胡說,很快就會有消息的,你別急。”陳旭東把下巴放到懷中人的腦袋上,安撫的拍了拍她得肩膀。
禾牧仿佛沒有聽到,嘴唇開闔著仿佛諾諾自語,“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回國的,如果帥帥有什麼意外,我,我該怎麼辦……”
狹長的眼眸沉了沉,陳旭東沒再說什麼,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隻是抱著她的胳膊又收緊了幾分。
“會沒事的。”
忍不住輕輕的點頭,可是心中的擔憂怎麼都無法散去。
擠滿人的客廳裏靜的可怕,隻能聽到陳旭東安慰禾牧的低沉的聲音。
手機鈴聲再一次想起來,陳旭東剛剛接起來,聽到安秘書的聲音,禾牧才抬起了頭。
有消息了嗎?
安德烈的聲音也帶著幾分疲憊:“先生,對方行事很周密,我們調出了學校附近所有的攝像頭,包括進出的車輛都已經排查過,依然沒什麼發現。”
“應該不是為了錢財。”
縱然是陳旭東,心也忍不住沉下去。
到了他們這樣的地位,求財不可怕,橫豎再賺便是。
最怕的是生意上的報複。
禾牧也聽到了,她將腦袋深深埋在陳旭東的胸口,屏住了呼吸。
“接著查。”
陳旭東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人,這次沒有哭,隻是愣怔的靠在他懷裏,臉上的表情是呆滯的空洞。
他心揪了起來,默默吻了她的發頂。
“別怕,有我在。”
禾牧仿佛才回過神,強忍住眼中的懼意才沒有讓自己失控。
緊緊閉上眼靠在他的懷裏,她心裏的惶恐和懼怕簡直要把她吞沒。
她突然想到了她的父母。
是了,她的父母是因為陳旭東的下作手段才會死去的。
當年父親的公司和陳旭東的公司有商業上的競爭,明明是父親更有把握拿到這個項目的,可是父親被人惡意推下樓,幾十層的高樓,落在地上落了一地的血。
緊接著公司被惡意打壓,母親隻是個柔弱的女人,怎麼能壓得住下麵的人,最後因為內訌,公司破產,股票被惡意收購,母親受不了刺激拋下她去找父親了。
她現在在做什麼?
她靠在這個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懷裏,擔心和這個凶手一起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