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會兒還生氣,又是為哪般啊?
蘇換歎口氣,覺得這霍安真難打理,凶起來毫無前兆,氣起來不知所謂。於是灰溜溜跟去了廚房,帶傷堅持切肉做菜。
霍安一直默默燒火,沒有要問候她的意思。
青蒜爆炒野豬肉,肉丸子白菜湯,霍安燜了一鍋白幹飯。
二人吃飯,互不搭理。
達達和小二吃了新鮮野豬肉,腦滿腸肥,這會兒懶洋洋在樹下打盹,也沒像往常一樣跑來守食,因此屋裏就更安靜了。
蘇換看一眼麵色平靜但眼眸冷颼颼的霍安,心想糟糕,今天美食也不能收買他了。
於是支支吾吾道,“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霍安拿過木牌刷刷寫字。
蘇換頓時振奮,他還願意和她談心,那就有救。
木牌豎起來,蘇換姑娘瞬間萎靡。
上麵寫幹脆利落四個字:我今天累。
洗過碗筷,霍安早早就關門睡覺,留下蘇換獨自在院子裏折騰。
蘇換像隻勤勞小螞蟻,辛勤地把竹筐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搬進廚房裏去,末了把竹筐拖到小柴房裏,將框子裏的母雞往地上一倒,撒一把白米,放一碟清水,嘀嘀咕咕道,“我不會讓凶巴巴的霍安宰你的,你好好下蛋。你若敢不下蛋,我就親自宰了你。”
霍安躺在屋裏,翻了個身,覺得睡地上硌得慌。話說真是的,自己一個大男人,幹嘛和姑娘置氣,笑死人了,再說,那是朵奇葩啊,從不走尋常路的。
翌日清晨,霍安睡眼惺忪地走出門時,發現院子裏掃得幹幹淨淨,廚房煙囪炊煙嫋嫋,達達和小二放開了,達達正撅著屁股衝著柴房叫。
蘇換兩手糊滿麵粉跑出來,橫眉豎目道,“達達,你要敢吃我的雞,我……”
她正要撂下狠話,忽然瞟見狗主人正站在偏屋門口,默不作聲地將她看著,頓時氣焰一萎,訕訕笑道,“那隻母雞活過來了,我們留著它下蛋吧。”
霍安徑直走到槐樹下洗漱,看來壞心情已睡沒了。
早上蘇換攤了一碟子薄麵餅,就放了點鹽,用來卷了昨晚剩下的青蒜爆炒豬肉,嚼著也挺香。
霍安也不得不承認,在擺弄吃食上,奇葩姑娘的確高他好幾個層次。
剛吃完飯,敲門聲就響起了。
春嬸子在院子外笑盈盈喊,“阿安兄弟,阿安兄弟。”
蘇換用小指頭想,啊哈,那花穗姑娘肯定也來了。
霍安去開門,蘇換扒著廚房門框看,果然,她小指頭很聰明,猜對了。
花穗姑娘今天換了一身碎花青布裙,躲在母親背後,羞答答挽著一個竹籃子,還真像田埂邊一朵嬌羞的小花。
小二躺在樹下養傷,達達跟在霍安腳跟後,盯著那母女倆,喉嚨裏不友好地嗚嗚響。霍安輕輕踢它一腳,它瞬間老實了。
春嬸子不敢貿然進來,探頭看了看院子裏,向扒著廚房門看稀奇的蘇換招招手,笑嘻嘻道,“閨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