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少年不知愁滋味(5)(1 / 3)

從城西到城北,腳踏車在城市的臉上劃下一道長長的弧線,我們各自沿著弧線的兩端向彼此靠攏。

高架橋上,汽車呼嘯著駛過,巨大的轟鳴聲掩蓋了我驚恐的尖叫。戰戰兢兢地跳上高過路麵的台階,時常有好心的環衛工人幫忙將車抬上來。恐懼將一切放大。我的白色小蝙蝠衫灌滿鼓蕩蕩的風,如一麵獵獵作響的旗,牽扯出一種強烈要奔向他的欲望。為了抑製恐懼,我時常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數數,期待快點看到那溢滿眼眶的金黃。他就站在那幢金黃色的樓宇下,杏色的陽光蜜糖一樣灑在他的額角。

他說,不許再這樣騎了,我不放心。我卻固執地將那個習慣持續了3年,我喜歡那段路程劃下的柔軟弧線,它像是一條情緒的溫度線,彙聚著欣喜與期待,失落與驚喜,危險而又充滿希冀。它讓我有充分的時間醞釀情緒,及至他身邊,肆意傾灑。那種感覺就像與父親的相處,依賴,撒嬌,蠻不講理,為所欲為,一切的索取,隻為平息內心奔湧的情感,爾後帶著滿足離去。

大學畢業後,我離開了那座北方的城市。他的臉龐與那些記憶也隨著我的離去,逐漸變得斑駁。但他掌心的溫暖,始終留在心裏,持久而清晰。我將它稱之為年少的溫度。

或許,每個人的生命裏,都曾有那樣的一個男子或女子,他們不屬於愛情,但在心底,始終對他(她)留有重要的位置,高興時,會想到和他分享;難過時,會想到和他傾訴。也許彼此的相遇,隻為成就一段互相溫暖的路程。就像兩個人相約去看一場煙花,煙花隕落,夜空沉寂後,各自回家。不知哪天,就會各自散落天涯。但在彼此給予的溫暖裏,我們變得堅韌而無懼。

漂泊過許多城市,遇到過許多麵孔陌生的人,像是上天的眷顧,我總能在人群裏找到那個人,那個能給我的生命帶來溫暖的人,他(她)站在燈火闌珊處,不喜喧鬧,有著細膩敏銳的內心,讓人悅目悅心。現實中,他們被稱為紅顏知己或藍顏知己,但我不喜歡這樣的稱謂,總覺得曖昧的成分大於潔淨的情愫。

在城市的水泥叢林裏,我們的身體患上了一種叫皮膚饑渴的病症,它需要陽光的親吻與手掌的撫慰。我們對知己的渴遇渴求,就像在冷熱恰當的溫度裏,等待與一個有著清凜氣質的男子或一個有著清凜氣質的女子相遇,在彼此的身體裏植入清淡、純淨的情愫,掩蓋住孤單與寂寥。

每個人的生命裏,都會有幾個那樣的男子或女子,以不同的方式參與進彼此的人生。那些過程,如一幕一幕的戲,粉墨登場,風流雲散。

原來明眼的媽媽對顏色並沒有認識深刻,是盲眼的女兒讓我認識了一種最溫暖的顏色——愛的顏色!

愛的顏色

文/張鳴躍

女兒生下來就看不見東西。

我一直認為,女兒的世界裏隻有一種顏色:黑色。

還好,女兒很樂觀,也很頑皮,六歲時生活中大多細節經驗都有了,家裏大多東西她都能摸到並正確使用,外麵的事物也能說出並聯想不少,除了顏色。

近來我發現,女兒對顏色格外注重起來,問得多了,想得多了,也羞得多了——因為老問不明白,就盡量不問了,自己常呆呆地想。

那天,我下班回家,女兒在床上呆想著,我將窗子推開,讓陽光進來,讓新鮮空氣進來,屋裏很黑,女兒適應,而我不適應。

就在這時,女兒笑說:“媽媽,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知道第二種顏色了!”

這已經是我們母女之間的敏感話題了,我吃驚,卻隻能貌似淡然地笑說:“是嗎?說說看。”

女兒說,她早就看見第二種顏色了,比如媽媽帶她出去曬太陽的時候,比如媽媽推開窗子的時候,比如媽媽晚上親她的時候……

我心一怔,輕聲問:“哦,什麼顏色?”

女兒鬼臉:“當然是媽媽的顏色啦!”

我不能說女兒說得有錯,隻能小心地告訴她:“那些仍是感覺;不是視覺……”

女兒搖頭,頑皮地嘻嘻笑,然後對我說:“等晚上我再告訴你!”

晚上,我睡下後早忘記了女兒的那個小約定。半夜起夜時,我沒開燈,我習慣了用手電,因為打手電女兒就是醒著也看不見,拉燈她會聽見響聲,就會聯想到眼睛……

我打開手電,習慣地照了照女兒的臉,看她是睡著了還是睜著眼睛。女兒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我又心疼地親了親她的臉,要下床時,女兒笑了起來,起身抱了我,說:“媽!把手電給我!”我納著悶兒給她。她說:“媽你把眼睛閉上!”我把眼睛閉上。女兒一手摸我的臉,一手打手電,照我的眼睛,問:“媽,看見了嗎?”

我一下子懂了,一下子淚流滿麵!

“媽!告訴我,這是什麼顏色?”

我激動萬分地親她,聲淚俱下地告訴她:“紅色!紅色!紅色!”

是紅色,真的是紅色,光明和血流交合的顏色!

原來明眼的媽媽對顏色並沒有認識深刻,是盲眼的女兒讓我認識了一種最溫暖的顏色——愛的顏色!

允許孩子蹲下來去玩土玩沙子、看螞蟻搬家;允許他們爬樹捕蟬掏鳥窩;和他們一起研究花朵上的蜜蜂怎麼采蜜,毛毛蟲如何蛻變成美麗的蝴蝶。

春雨中的兒子

文/王文靜

是那場春雨,很突然地改變了我對兒子的教育,徹底顛覆了我以往的方式方法。我真的要感謝大自然,讓我及時糾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