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倩倩將自己內心深處情感上的痛苦一一向喬琪和盤托出,包括她和張雲海之間發生的弱智行為也沒有落下。一邊說著,一邊落淚。
“喬琪,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女人太不可思議、太弱智、太可笑?”
喬琪緊緊地抓著蘇倩倩的手,沒有阻止她哭泣。
眼淚是個好東西,它不僅可以洗滌傷口,衝刷憂愁,緩解疼痛,還或多或少地可以帶走一些沉積在心靈上的恥辱。
“倩倩,年少時,你曾經經常跟我提起藕阿姨,有次我還笑話你以後一定是個情癡,你還記得嗎?”
“記得,我當時還很不高興。”
“有些人就是莫名其妙地走進了你的情感世界,讓你牽腸掛肚一生一世,而被牽掛的人甚至根本就茫然無知。情感上的東西難以說得楚清,難以搞得透徹,它不是以值不值得來權衡的,也不是清醒到完全可以用理智來控製的。”
“是啊!”蘇倩倩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一寸相思一寸灰,倩倩,你是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啊!我根本不認為你不可思議、弱智、可笑,你的愛情來得太遲了,你愛得太苦了!隻能說你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女人!這個社會裏,多少女人用青春美貌當成籌碼,換取金錢物質,縱然是沒有姿色的,也挖空心思地以百般手腕去爭取自己想要的。這個世界上,大概隻有你蘇倩倩一個人還如此純潔,如此純情,愛情之神對你不公平!一個女人深深愛上一個同樣深深愛著自己的男人,那才是幸福!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女人,她的心田隻能播種一次愛情,當那份愛情消失於無形時,也許,她還會有別的男人,但那裏已經沒有愛情,隻是相互依靠或者生存的需要。”
喬琪從來都是那麼地善於安慰別人,不僅因為她的善良,還因為她對人性的了解。
“這麼多年,我的心裏隻裝著段成林,其他男人進入不了我的內心世界。現在,在我心裏,那個曾經傾我所有心血愛過的男人,他已經死了!”喬琪說到這裏已是泣不成聲。
“段成林後來應該是徹底悔悟了,他不會放棄你的!”
“是的!我不接他的電話,他就瘋了似地發了很多很多的手機短信,他就是這麼說的。我給他的答複是:請忘記我,我們之間的緣分已盡!但他說我們之間的緣分永遠不可能結束,他一直等著我,永遠永遠地等下去!”
“倩倩,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接受他,如果不能接受,或許某一天,我會再找一個男人,和他一起生活,但那僅僅是為了找一個伴侶,一個可以和我相依為命,可以陪我到終老的男人。我不圖他什麼,隻是寂寞時,有個人可以說說話,病了時,有個人能照顧一下。一句話:互惠互利、利益均沾吧!”
“喬琪,你不要把人生看得太灰了,像你這麼善良這麼美麗這麼善解人意的女人,命運之神不會就那樣刻薄地對待你。我始終相信善有善報!你真的不要一時性起地在自己和段成林之間匆忙做個決斷!看了那些照片你一下子緩不過神來,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但我還是希望你們之間能夠和好如初!我現在還清晰地記得你曾經說過,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見證了你花樣年華的男人,唯一的知你懂你的男人,唯一的你深深愛過的男人。淡化曾經的傷口和疼痛吧,相信明天,明天一定更美好。”
“唉,但願能如你所言。現在的人越來越現實,像我們這樣純情的女人已經是少之又少了。男女之間如果排除一切功利目的,那種純粹到沒有一點雜質的一見傾心,那種純潔到沒有一點私心的相守相隨,實在是不可多得。現代社會,人們的目光被太多太多的物質利益所蒙蔽。男人追逐女人,或許為激情,為虛榮,當然也不排除吃軟飯的欲求;而女人願意與某個乃至某些男人苟且,或許為金錢,為權利,當然也不排除身體上放浪形骸的需要。”
喬琪抿了一口綠茶,繼續說:“隻是通常情況下,傳統的觀念根深蒂固,男人比女人更容易放得開些,男人的放蕩更容易被接受,被包容。有人說:男人是茶壺,女人是茶杯。一隻茶壺是需要有幾隻杯子來陪襯的。此言或許不虛。像我們這樣情感木訥的女人,能遇上一個怡心怡情的男人不容易,能與自己心儀的男人有緣結合不容易,能守住一個懂自己愛自己的優秀男人就更不容易。”
說著說著,喬琪再度淚如雨下。
多年來一直關注著喬琪的在政府機關工作的袁長江,他的老婆成日地沉迷於賭博,終於在忍無可忍之下,他堅決地離了婚。
袁長江非常清楚段成林一直占據著喬琪情感的至高點。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喬琪絕口不提段成林,而且看得出來,她非常非常地痛苦,好像他們之間出了很大很大的問題,他們之間應該是徹底沒戲了!至於其中原委,他搞不清楚,他也不想搞清楚。他隻知道自己愛著喬琪,喬琪是個值得他愛的女人。這就足夠了!
真正對你好的人,會默默地關注你,痛苦著你的痛苦,快樂著你的快樂,你的一點一滴的進步,你或大或小的成就,他都會收進眼裏,喜在心頭。平日裏,他不會打擾你,在你需要的時候,他會有心靈感應似的出現在你麵前。
離婚後的袁長江對喬琪展開了猛烈的攻勢。他對喬琪說:“喬琪,嫁給我吧,你媽媽不僅是你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喬琪沒有給他或肯定或否定的答案。她隻是說:“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能夠在茫茫人海裏認識你是我喬琪的福氣,能夠得到你的百般關懷是我喬琪的幸運。但是,關於重新組合家庭的事情,請原諒,也請你理解,我不能給你一個答案。關於婚姻家庭問題,我的思維很混亂,理不出一個清晰的頭緒來。如果你能遇到適合你的女人,那麼,你可以考慮婚姻問題,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把自己耽誤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