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悠悠地睜開眼睛望著眼前這個漁夫。雖然漁夫一身粗布爛衫,皮膚黝黑,但能從他的身上感到他與普通的漁夫不一樣。眼前越來越模糊,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姑娘……姑娘……”喬雲清抱著又不能撒手,可是老這樣叫人見了可不好。
地上的那隻旋轉的烏龜總算是停下來,頭尾手腳也從殼裏伸了出來,但見它頭冒金星,兩眼還在那轉圈圈。要是喬雲清能聽到它說話,就會聽到它說:“真過分,追女人拿本老龜尋開心,再也不理你了!”
村長這個時候帶著村民趕了回來,村子裏靜悄悄的。村長問小奇道:“小奇,這種事怎麼可以亂開玩笑。”
小奇一邊抹著額頭的汗珠一邊四周環顧道:“我……明明……”
小桃跑了過來道:“村長,您總算回來了,剛才好可怕。”
小奇急忙問道:“小桃,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小桃拍著胸口,盡量平複著緊張,道:“沒有。多虧了白衣姐姐,是她擋住了那些強盜。”
村長看到喬雲清,走上前詢問剛才的情況。喬雲清抱起暈倒的白衣人道:“村長,救人要緊,什麼事呆會兒再說好嗎?希望能在老太爺爺的小屋裏找到一些治傷的藥。”村長點了點頭,於是小漁村忙開了,他們將白衣人當成了救村大英雄,白衣人成為了上賓,被安置在了老太爺爺的那間奇怪的小屋裏。在熱心村民們的照顧下,白衣人漸漸地康複。隻是她很沉默,是個不輕易說話的人,成天就坐在礁石上呆呆地望著茫茫的大海。
這日傍晚,喬雲清出海打漁歸來,看到白衣人又坐在礁石上。白衣人長長的黑發隨著海風飄揚,發間一朵白梅花被海風吹落進了海裏。姑娘的白色衣綢隨風輕輕地飄舞。喬雲清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地停下了腳步。小奇扛著漁網走了過來,一邊望著白衣人一邊道:“阿清哥,你覺不覺得那位姐姐好象一個人。”
“誰?”喬雲清一動不動地問。
“老太爺爺。他們都象石雕一樣坐在同一個地方望著海的對麵。阿清哥,這位姐姐不會也像老太爺爺一樣成天指著大海的對麵說著什麼傳說吧。”
喬雲清回過神來望著小奇道:“小奇?怎麼是你?”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與你說話的是鬼呀。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遇到鬼可就麻煩了。阿清哥,我走了。”
“好好。”喬雲清依舊站在那望著礁石上的白衣人。
沙灘上隻剩下他倆的身影。喬雲清爬上了礁石,來到白衣人的身旁,道:“姑娘,天黑了,回家吧。”
白衣人移動了視線,望了喬雲清一眼並沒有回答他,將目光移回到無邊無際的大海。喬雲清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白衣人依舊沒有理會。
喬雲清道:“你知道嗎,在你之前有一位老太爺爺也像你一樣,每天都坐在這望著大海。他每天都很神秘地講著同一個故事。海的對麵有一座美麗的城堡,城堡裏流傳著一個預言,守護神即將離開,取而代之的將是詛咒神。村裏的人都知道老太爺爺說的這個故事,可是沒有一個人相信它的真實。其實這個世上本來就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事,無論你是否願意相信,它都以某種方式存在。”白衣姑娘依舊沒有開口,喬雲清看了看白衣人的表情,繼續說道,“姑娘,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裏。隻要你願意說,我就願意相信。”
白衣人望著喬雲清,冷漠的口吻道:“不要理我。”
喬雲清淡然一聲笑道:“寒梅山莊是中原一個很有名望的山莊,它的崛起突然,江湖上無人知道莊主韓之刃的出身。韓之刃一生鑽研武學,晚年創出一套名為《玄冰訣》的至高無上的武功。於是與幽冥宮宮主司空詭一戰,司空詭的幽冥煞敗給他。同年,韓之刃收入一男一女為關門弟子,男的叫胡天逆,女的叫雅梅。”
喬雲清跟白衣人一直在說,誰都沒有注意到白衣人脖子上露出一枚精美的三角形的項鏈墜子。墜子上鑲嵌著美麗炫目的寶石,花紋圖案非漢族所有。中間有一隻閉著的眼睛,如同正在沉睡的美人眼。十五的月光隨著時間慢慢地移動,光影正好移動到了那枚詭異的項鏈墜子之上,平麵的眼睛慢慢地轉變成了立體,並且眼珠在眼皮下緩慢地轉動了起來。一種肉眼看不到的如同電流一般的射線沿著項鏈的鏈子光速般地傳輸到了人的脊椎神經,沿著神經直達大腦。突然,白衣人一反常態掐住喬雲清的咽喉。
同一枚詭異的項鏈,同一種青蘋果的味道,同一個熟悉的側麵,異族白衣人與眼前這個白衣人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其中藏著什麼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