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要關頭,蠻山雙掌揮動,額頭大汗,急急收回脫手而出的飛刃。但見那飛刃緊貼著喬雲清的背脊,在空中一陣回旋,總算被蠻山收回。蠻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好像剛才那一飛刃是劈自己似的!喬雲清緊抱著白衣人柔弱的身體撲倒在沙灘,一陣籲歎。好險!倘若那時蠻山沒有及時收取飛刃,他二人早就命喪刀下。卻不知道為何,蠻山收了雙月站在那裏看著。喬雲清仰頭望去,見麵前一具具屍體倒在血泊裏。原來,蠻山飛出的一把飛刃竟然無意中殺了襲擊白衣人的那些人。白衣人剛經過驚魂刺激,哪裏還顧得羞澀,隻是吃力地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喬雲清。喬雲清這才意識到自己緊壓在白衣女子身上,趕緊起身。
白衣女子沒有力氣站起身來,她坐在沙灘上望著不遠的蠻山,從嘴巴裏擠出幾個字來:“蠻山師兄……”
喬雲清聽到這個稱呼,他的眉頭一挑,似乎感到意外也不覺得意外。蠻山這次來是對付白衣女子,可是現在突然又收手,讓人感覺到意外;帶著蘋果香味的香囊以及寒梅山莊的人的出現,女子身份讓人不覺意外。
蠻山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來,望了一眼喬雲清,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殺氣。能應付蠻山這麼多招式的,江湖上也不多見,更何況是白手接刃。蠻山手持兵刃跟一個徒手之人鬥上了數十回合,對他來說已經算是輸了。最後他大可殺人可是卻收了兵刃,這個出乎意料。蠻山看到喬雲清胸口上的梅花胎記,那個胎記是韓家特有的。蠻山跟隨韓之刃多年,尊其為父。見眼前這個漁夫也有韓之刃一樣的胎記,故而突然收了手。喬雲清見蠻山盯著自己的胸口,才記起先前接他飛刃之時劃到的。他拉好衣服,將胸口上的胎記遮擋起來。
白衣人見蠻山盯著喬雲清不出聲,也慢慢移動著視線望向身旁的喬雲清。喬雲清這一手上好的腳下功夫著實讓人吃驚不小。沒有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小漁村裏,竟然會隱藏著這樣一個人物。
蠻山疑惑地看著喬雲清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他說話居然打了一個結,這個可不是他傲慢的作風。
喬雲清帶著他的微笑,那笑在驚魂之後顯得有些勉強,道:“若要問我是誰,哼,回去問問你們的莊主,他比誰都清楚我是誰!”這會的表情變得生氣,也許是提到了寒梅山莊莊主的緣故。
蠻山見喬雲清提到了莊主,心中也料到了八九分跟莊主的淵源。他一聲笑,道:“好小子,看不出你竟有兩下子。哼!咱們走著瞧。”
白衣人支起踉蹌的身子,立即道:“等等!不管你是否願意不願意相信,那事情不是我做的。查到真正的凶手我一定會回去給你們一個交代。”
蠻山回身看著白衣人,道:“相不相信不是靠說的,你好自為之!”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喬雲清,嘴角竟然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彈身而去,隻在沙灘上留下那雙碩大的腳印。
白衣人深深地一聲長歎,深知這個地方已經不是她的久留之地。
喬雲清從他們的話中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見白衣女子眼中帶著憂傷跟無奈,有些同情跟不忍。大概是因為白衣人身上的那個青蘋果香味的香囊才讓他有這樣的感覺吧。他輕聲喚道:“姑娘!”
白衣女子慢慢地回頭望著喬雲清,眼眸正跟他相觸。她抓住了腰間的那個精美的香囊,睜大著眼睛看著眼前人。她心裏充滿了疑惑跟詫異,一個武功再好的山野漁夫又怎麼能跟名滿天下的寒梅山莊勢力相抗衡?這個漁夫怎麼有那麼好的腳下功夫?如果知道喬雲清的真實身份自然就不會那麼吃驚了。至於喬雲清的武功,大概跟他長年在海上有關,雙腳踏在船板之上保持船身平衡練就的力道,長年累月下來,那雙腳的功夫自然而然地訓練出來。他的前身在海風中滾打,搖晃中求平衡對他來說很熟悉,可以說是必修課。
白衣人收回了目光,道“謝謝,我要走了,不想連累你跟這個村子。”
“其實你不需要擔心的,他們如果再來,我就再趕他們走就行了。看這樣……”喬雲清走到不遠的地方抓了一隻在海灘上爬的海龜,將它翻了過來旋轉。
白衣人看了那隻旋轉的海龜,忍不住笑了起來。
喬雲清轉身正看到白衣人的嫣然一笑,桃花緋紅。白衣人看到喬雲清看自己呆著的眼神,趕緊收了笑,搖了搖頭道:“傻瓜!我跟你說不清楚,我看我還是盡快離開這。”她支持著虛弱的身體想走,剛移動腳步就感到頭暈目眩,一個踉蹌就倒了下去。
喬雲清趕忙閃身上前扶起白衣人道:“姑娘,你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還想離開這裏,等你的傷養好了再說吧。”
“寒梅山莊……”
“我現在隻知道你需要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