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熙熙攘攘的大街,側身而過幾多策馬奔騰的貴家少爺——好似今生宋軒也是官二代?這麼一想心裏還是蠻樂嗬的——宋軒不敢爭也。出其門,覓其人,宋軒是去訪故人。
不錯,正是那隻伶俐討巧的小胖子——不對,是那隻沉默寡言,深藏不露的小胖子。
在江邊的一處小茶館,宋軒看到了張著折扇俏公子般坐著,皺著眉頭品苦茶的小胖子。此處視野開闊,商鋪也多,卻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一見宋軒,滿是肥肉的臉上盈出一番笑意來,卻是淺淺不露白。
“兄長可是來了。”小胖子依然.......出人意料地出塵。
今日站在其旁的不是一個大胖子;確切的說是一隻唇紅齒白的萌妹子,年已過十三四,嗯,正比彩兒姑娘年幼三四歲模樣,已是楚楚動人,但具體怎樣,也不好說。
因為,她今日裝扮,卻是小廝模樣——
不要問宋軒是如何得知那是一個女子的,宋軒也曾幻想過,遇到一個祝英台一樣的女子,她就偷偷潛伏身旁,我待之如摯友,她待我如初戀,然後有朝一日兩人再來一場驚心動魄,哦不,是感天動地的愛情。那樣真是,死而無憾?
但是,但是,女子和偽娘真的是有區別的呢,尤其是在這個時代。
要知道,這可不是後世那女漢子遍地走,偽娘多如狗的時代,社會對於女子的枷鎖之厚注定了她們,不能像男子那樣表達自己吞吐天地的豪邁,因此淑女行事,往往拘泥於禮典。女子所接受的教育,也使得她們的一舉一動是說不出的端莊與典雅;而娘子氣的男兒舉動卻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古怪,畢竟沒有男兒是當女子養的。兩相權衡,事實顯然。
宋軒一眼看下去,便知道那是個女子,但具體模樣如何,抱歉,不得而知呢。
不過想想自己,這次出門,好像又沒有帶隨從,宋軒便對那小胖子帶著女眷出行不感到憤怒了——反而倒是那女兒家,被宋軒小孩子的眼光看毛了,臉上有不自然的怒意,隻是沒有發作。
那女眷看來教養真不錯,雖然似乎家中地位也不差於小胖子,但演戲精神極佳,小胖子光是在茶攤裏喝茶便是煩躁不堪了,她卻如小廝般躬身站在那裏好久了,柳葉眉毛寫滿她的認真,滴滴汗水浸潤她的低冠。
“小胖子,吾來遲了,甚感歉意。”宋軒以平日裏淡薄的風格開場,不卑也不亢。他沒有刻意關照那女子,想來,這也是她的目的吧,成人之美,又何樂而不為?
“.......唔,兄長,還是沒有頓悟.......紅塵嗎?”小胖子打量了一番,惋惜地搖頭。
“大丈夫當行於世間,不羈於外物也。”宋軒似乎滿不在意,撣了撣身上積累的灰塵。
那小廝模樣的女子在此時很恭順地端上了苦茶。
宋軒品了一口,——苦是必須的,還有一點,是真的,真的很澀啊。難以入口,與家中偷食用的香茶一比,——不,這能比嗎?簡直是兩種飲品啊。
宋軒忍著吐出來的想法皺眉歎道:“這茶.......能喝?”
那小廝登時撇了撇嘴巴,小胖子臉色莫名地回道:“大丈夫當行於世間,不羈於外物也。”
宋軒真的是,喝口水都嗆著了,一咳起來,臉色漲得猩紅。
女孩兒見得宋軒如此,當下是急了,徐徐推手入宋軒背上來,隻輕輕錘弄幾下,宋軒不僅僅感覺如棉花在背上的舒服,也一時間通過了氣兒,就像成功浮出水麵的潛水運動員。
宋軒滿是感激地望了那女子一眼,卻見得她垂首似是羞澀般,躲到小胖子背後去了。
(今日這篇是短了點,不過總比斷更好是吧......本周斷了兩次呢,保證暑假會補回來的,一定一定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