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沉沉的小鎮上,闖入了兩個外地來人。
一個坐在客棧裏,一個站在村外。
“南詔寺的人,你們還是不要去招惹了。若真是被逼無奈,那就去投奔煌夷山吧。至少那柳拜骨還稱得上是江湖豪俠,不像南詔寺的那些家夥,人麵獸心,早晚要被他們當做棄子扔掉。”
麵色隱有幾分失落的吳鑄回過頭,神色古怪的望了一眼孫江郎。見那少年神色平淡,更像是一句無心之舉的言談,心中多少有些疑惑的吳鑄咬牙笑了笑,隻是朝著孫江郎抱拳示意,轉身便是走出了這家客棧。
“你認識他們?”
一臉古怪的餘小二探頭問道
孫江郎笑了笑,“約莫是認識的,不過他們肯定是不認識我的。”
餘小二一臉匪夷所思,“那你說讓他們不要和南詔寺的人扯上關係,又是是幾個意思?”
孫江郎抬頭瞧了一眼餘小二,起身跟著那群小蟊賊走出了客棧。
“這不也是你想的嗎?”
餘小二撇了撇嘴,不屑嗤笑。
“放屁,誰他媽要管這群家夥的死活。”
可說歸說,仍是紅了雙眼的餘小二,還是揉搓著雙眼,走到了客棧門外,望著那策馬而去的一行人。不是他生性淡薄,隻是十幾年的江湖沉浮,終於是讓他看清也看透了許多事情。有些事可說,有些事不可做,明哲保身也沒什麼不好。
小鎮入口處,有人正低垂著著頭,將身子依靠在樹幹上,神色愜意的望向村中那條筆直小道。他口中含著一根雜草,懷裏抱著一把略顯秀氣的長刀,隻見他交叉著雙臂,神色略顯淡漠卻隱有幾分桀驁難訓,他嘴角輕輕上揚,勾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不易察覺。
最是秀氣,頗有書生意氣。他身穿青衣,腰纏紅繩,頭挽長絲,翩翩如玉。書生提劍,最是人間春風最得意,書生提刀,最是陽間龍酒灑清風。
等他終於望見那走出了村子的一行人,掛在嘴角上的那一抹微笑,便是徹底的變成了一種無聲的冷笑。
“王蟊頭的卒子嗎?”
抬頭望見了那站在小鎮入口處的持刀人,一身黑衣,氣勢十足。眉頭微微皺起的吳鑄,不由得放緩了腳步,神色警惕而又不安的望著那道懷中抱著長刀的人影。他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覺得渾身膽顫心驚,像是那人還未出刀,卻已經讓自己徹底的潰敗。
不等吳鑄一行人走出小鎮,那人便是上前一步攔下了吳鑄,戲謔問道。
“怎麼王蟊頭那家夥,連自己走出山頭的底氣都沒了?如今隻能驅使你們這群小蟊賊來替他賣命?”
怒目而視的吳鑄咬著牙,卻是隻能陰沉笑了笑說道。
“王蟊頭如何做事,還不需要旁人來指指點點。我隻知道他無愧於我們,這就足夠了。”
嗤聲冷笑的黑衣男子側著頭,上下打量著這幾個小蟊賊。
“就憑你們?哪來的底氣說出這種話?”
孫江郎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那道黑衣人影,輕聲說道。
“底氣是自己給的,不是旁人幾句話給激出來的。若自己膽氣不夠,說的越多也隻會給自己招惹麻煩罷了。你說是吧,陳霞衣?”
黑衣男子眯起了雙眼,遠望著走來的孫江郎,略有幾分驚訝的嬉笑道。
“你這個家夥,竟然還活著?還真是讓人意料不到,本以為你會死在江湖,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陳霞衣低頭瞥了一眼吳鑄,有些恍然的說道。
“你該不會和這群蟊賊認識吧?”
孫江郎點了點頭,神色平靜答,卻是反手握緊了白龍。
“我和那王蟊頭認識,雖說是交情不深,可終究還是有幾分交情。離開飲玉鎮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有意無意的大廳南詔寺的人,意欲何為也是能猜得到。倒是你,怎麼落魄到和這群小蟊賊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