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兄弟二人今日會死在你手裏,日後南詔寺一旦知曉,定會要追殺於你,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孫江郎負手請立,肩上扛刀。
“我孤身一人遊走江湖,這些年裏,見過了太多的義氣輕狂之人。哪怕是如日中天的南詔寺,放眼江湖,也不過隻是一二流勢力罷了。如今的南詔寺,再也不是那昔日裏可說天地禪法的南詔寺了。”
雨水漸漸打濕了孫江郎的衣襟。
隻見他他緩緩吐了一口長氣,神色淡漠說道。
“本來在飲玉鎮上,我就打算了結了與你們的恩怨。可想了想,到底還是算了,一旦出了飲玉鎮,無論是你生我死或是你死我生,都沒有其他人會知曉了。”
緩緩倒退的南新,手指漸漸握緊,骨節發白。
“這筆賬我南詔寺記下了,日後必定不會放過你。”
孫江郎神色淡漠,望著失血過多,意識已是有些恍惚的南河。
“你真覺得,你能活著回去?”
滂沱大雨,忽然砸落了下來,趁著雨幕中視線模糊,南新竟是一咬牙,發狠的將南河一把推了出去,手指搭在他肩頭,用力將他拋向了孫江郎。他扭頭轉身,狼狽不堪,猶如一條喪家之犬,飛快的消失在了孫江郎的視線裏。
麵色慘白的南河,不可置信的望著那道逃竄而去的人影,他隻能遠遠的望著那道消失在視線中人影,絕望而又捂住的伸出了右臂,想要去攥緊那人,不讓他丟下自己。
可無論生前如何的飛揚跋扈,麵對死亡,任何人都會變成心底裏最真實的樣子。
一步踏出,孫江郎探出五指,一把便是捏住了南河的頭顱。隻聽一聲刺耳的碎裂響音,被隨手扔在了血水中的南河,雙眼竟是久久不能合上,死死的望著南新消失的方向。
神色淡漠的孫江郎瞥了一眼生機全無的南河,忽然的自嘲一笑,手指擰緊了肩上白龍,快步朝著逃竄而去的南新追去。
“這就是南詔寺的為人?”
可怖陰森的密林深處中,踉蹌倒地的南新捂著左臉被枝幹劃傷的口子,掙紮著想要爬起身來。可那肩上扛刀的少年,卻是一躍跳下,一腳踩碎他的小腿。伴隨著一聲尖銳刺痛的慘叫,低垂著手臂的孫江郎,右肩上扛著短刀白龍,左手一把攥緊了南新的脖子。
他掙紮著想要擺脫孫江郎的手指,可像是生鐵澆築而成的五指,幾乎是要刺入了他的血肉裏,牢牢的鎖住了他的脖子。麵色逐漸慘白,呼吸越發急促的南新痛苦的倒在雨水裏,拚命地掙紮著,嘶啞慘叫。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啊。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南詔寺也不會知道,你今日所做的這一切事情……”
麵無表情的孫江郎忽然猙獰一笑,他一把握緊了肩上白龍,一刀刺入了南新的胸口裏,右臂一沉,竟是直接將南新整個人釘在了泥地上。
“這一刀,是替那些被你們殺死的人,還給你們的。陽間活人換陰間厲鬼,怎麼你們南詔寺,就不懂得這佛家的道理?”
拔出手中白龍,孫江郎揮手甩去刀刃上的血珠。視線低垂的孫江郎,視線漠然的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南新。
他緩慢而又僵硬的轉過身子,望著東北處方向,左手用力的揉搓了一把自己的麵孔。
金雀鳥,落地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