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食血(2 / 3)

肺腑氣機凝澀流轉,眉頭輕皺的南新抬手抹去了臉上的雨水,警惕而又不安的望著那止步在雨幕中的扛刀少年。

“我們兄弟二人,是從南詔寺上下山而來,講的是禪宗佛法,證的是煌煌大道。不知道小兄弟,又是打哪來的?今日將我們兩人攔下,又是意欲何為?”

麵無表情的孫江郎撇了撇嘴,右手一把擰緊了肩上白龍。隻見他手臂輕顫,一步踏出,泥水四濺中孫江郎深吸一氣,肺腑中氣機頓時流轉。聽他忽而輕嗬一聲,右肩上白龍憑空砍了下去,隻是與那南新頭顱不過是一尺之隔,卻是樸實無華一刀砍下,刀風淩冽瞬間濺起漫天雨珠砸落出聲。

自古十八般兵器九長九短,唯“刀如猛虎”,其大刀彪悍勇猛,小刀幹脆有力,被稱為“九短之首”。

孫江郎肩上這把白龍,是取了極寒之地的隕鐵,南海深處的龍涎油,以活人祭劍,出自江湖中名氣最盛的鑄劍大師歐冶子之手。江湖曾有傳言,白龍出世,天下安定,雪中斬白龍,可綿延王朝氣運百年之數。可江湖上的傳言,大多也不過是傳言罷了。這把無論怎麼看,都不過是一把樸實無華的短刀白龍,若真是什麼神兵利器,又豈會落到孫江郎這種無名之人的手裏?

麵色陡然大變的南河怒吼一聲,深知南新無法出力接下這一刀。見他伸手將南新扯到身後,輕嗬一氣,如鑄金剛之軀,竟是打算直接以血肉之軀來接下孫江郎這出鞘一刀。

“蜉蝣撼樹不自量。”

孫江郎麵色一沉,一口將肺腑中氣機盡數吐出。肩上短刀再不遲疑,直掠而出,一刀砍下,戾氣乍起,竟是直接將南河的整條左臂都是砍斷了下來。

麵色隱隱露出幾分猙獰的孫江郎,麵無表情的將白龍扛在肩上。他隨手抹去了臉上的雨水,望著那跌倒在泥水裏,撕心裂肺哭喊不停地南河,隻見他滿手是血,甚至無法捂住不住流淌著熱血的傷口,麵色猙獰而又扭曲駭人。

“南河!”

麵色慘白的南新低吼一聲,連忙是蹲下身,封住了南新肩膀上的大小竅穴。見南河右手捂著暴露出駭人白骨的斷臂,血水、雨水與泥水,髒亂不堪的混雜在斷臂傷口上。不住喘著粗氣的南河咬緊了牙冠,麵色怨毒而又驚恐的望著那肩上扛刀的麻衣少年,以及他手中那把樸實無華的短刀。

“你個小雜種,竟然敢對我們南詔寺的人出手?!我南河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碎屍萬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擰下你的頭顱,用來做念經的木魚,我要剝了你的皮,做那人皮鼓!”

麵色始終沒有任何波瀾的孫江郎,隻是用力的握緊了肩上白龍。

“南詔寺的和尚?和爛佛寺相比,還真是不值一提。金剛身法,我還以為你有幾重的金剛罡氣,能夠接下我這一刀,可看來南詔寺的和尚,也不過如此。”

腳下踩過泥濘的雨水,麵無表情的孫江郎忽然的冷笑了起來。

“說起和尚,我倒是曾見過那爛佛寺的九珠大和尚。身披朱紅龍金印大袈裟,身高九尺,相貌更如下凡金剛羅漢,念讀天下經法無數不說,其金剛罡氣更是爐火純青到一氣可嗬之。你們這點本事,怕是連拿出手都難。不過我倒聽說南詔寺的和尚,最喜歡修行歡喜禪,修習肉欲二字。可南詔寺一群禿頭大和尚,又是如何修的歡喜禪?”

視線越發陰沉的南新望向孫江郎,視線猶如毒蛇一般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