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聶明行猶自抱著清風、明月兩人酣睡,其餘眾人陸續起床,來到大堂用早膳,聽著樓上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女人的求饒聲,不由麵色都有些同情。
“傳紙筆來。”
樂文智踢開房門,對著外麵冷冷道。
有幾個親近的侍衛立刻讓小二準備紙筆,一起上樓。
顧采薇眼睛哭得紅腫,衣衫不整,裸露在外麵的脖頸、手臂上有隱隱血痕,在牆角縮成一團,雙手被捆縛,眼神無光,帶著深深的恐懼……
“放在那裏。”
樂文智指著桌上,小二放下後,連忙點頭哈腰地退下去。
“還等我去請你嗎?”
聽到他冷厲的聲音,顧采薇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用沙啞的聲音道:“不敢,不敢。”忙手腳並用往外挪。
可能因為手被縛住,所以她動作很是忙亂,下床的時候險些跌倒,帶著懼意走到桌前,怯怯地看看樂文智。
“給她解開。我倒要看看,她還有沒有撞柱的勇氣。”樂文智手中的馬鞭,一下一下輕輕敲在另一隻手的手心裏。
“別打我,我不敢了。”顧采薇囁嚅著道,老老實實地把手伸出來。
旁邊的侍衛給她解了束縛。
顧采薇揉了揉手腕,乖乖走到桌前,有些顫抖地拿起筆,一滴濃墨滴到紙上留下汙跡,她嚇了一大跳,怯懦地看著樂文智。
“還不快寫。”站在她旁邊的侍衛見狀,伸手把最上麵幾張弄髒了的宣紙扯到一邊嗬斥道。
“你倒是學會了憐香惜玉。”樂文智冷哼一聲。
“跟她個小女子,計較什麼。”侍衛嗬嗬陪笑。
顧采薇忙不迭地開始寫,寫完後拿起來吹幹,雙手恭恭敬敬遞給樂首領:“我寫完了,您看……”
樂首領拿過來,一目十行地看完,皮笑肉不笑道:“敬酒不吃,罰酒滋味可好?”
顧采薇局促地站在他麵前,伸手攏著自己有些遮不住脖頸的衣領,瑟瑟發抖。
“滾吧。”
顧采薇聽到他從牙縫裏擠出的兩個字,如蒙大赦,向他蹲身行禮,才敢逃一般地往外跑。
不一會兒,隔壁傳來她的痛哭聲,該是回到宋鐸身邊了。
聶明行摟著兩個女人來的時候,差點撞到倉皇出去的顧采薇,見她的慘狀,不由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大搖大擺進門道:“沒看出來,樂兄對付女人,很有一套嘛!”
樂文智收起手中的紙,放到胸前,沒有回應,道:“出去用膳吧,一會兒早點上路,我看這天,這幾天能變。”
聶明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有些鼓囊的胸前,沒有作聲,轉身走了出去。
“首領,您看這姓聶的,會不會打這信函的主意?”
待他走後,樂文智的心腹侍衛忍不住小聲問道。
“我自有數。”樂文智揮揮手道。
顧采薇沒有用早膳,從客棧出去的時候,急急低下頭上了馬車,麵上似乎有紅腫,一上午都沒有掀簾子。
到中午休息的時候,她下來喂宋鐸幹糧,後者麵色十分不虞,望著她的眼神幾欲噴火,咬著幹糧的時候,似乎帶著十分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