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采薇不敢抬頭看他,喂完他又匆匆上了馬車。
“宋文揚狠著呢。”看守他的差役一邊喝著眾人支起爐灶自己熬的熱湯,一邊在跟旁人八卦,“看到那女人被樂首領得了手,一腳就踢過去,要不是被絆著,那一腳下去,那女人不死也去層皮。”
“你這是嫉妒。人家就是落到這步田地,也有女人死心塌地。”有人嬉笑著道。
“那倒是。從前可以說人家是將軍,咱啥都不是。現在階下囚,還能這樣,不得不服。這女人,也真是可憐可悲……”
待到晚上,清風和明月在聶明行屋裏伺候。
“聶爺,我今天給你探聽了大消息,聶爺可有賞?”清風的聲音甜膩得發齁,整個人都黏在聶明行身上。
聶明行一邊把手伸進去揉捏著她白膩的肌膚,一邊yin笑道:“今晚隻賞你一個好不好?”
清風大著膽子攀上他的胸膛,一邊用指尖在他胸前打圈一邊撒嬌:“那可不行,今天可是大事。”
“不就是喜歡銀子嗎?說來聽聽,真是大功,爺重重有賞。”
明月在一旁吃醋道:“還不就是樂首領收到信的那件事情麼?我也知道。”
清風見狀咬牙切齒道:“你個小蹄子,偷聽我和旁人說話。”
“我還用偷聽,你浪笑的聲音都傳出幾裏外了……”
“趕緊給爺說正事!”
聶明行聽到事關自己心癢癢的事情,板起臉來,打斷兩個女人拈酸吃醋,互相排擠的言語道。
兩人不敢再擠兌對方,清風忙道:“聶爺,我今天吃飯的時候,隱約聽了一嘴,說是顧采薇交代了,上麵要的什麼東西的方子……”
聶明行捏著杯子,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就猜會是如此,但是怎麼旁敲側擊,那樂文智就是隻字不提,顧左右而言他。
他這是想,自己獨吞功勞啊。
明月說出了他的心聲:“樂爺這就不對了。想獨吞還是怎麼著?難道咱們聶爺,會去搶他功勞不成?這麼遠一路跟來,哪個不是吃苦遭罪的?虧他想得出來,想吃獨食。要我說,就……”
清風打斷她:“爺們的事情,哪裏輪得到你說話!”
“你就怕我在聶爺麵前奪了你的好罷了。”
兩人又要爭執起來,聶明行有些膩歪,不悅道:“別在這裏給我說些廢話。”
偶爾看兩個女人為了自己拈酸吃醋,也算小情趣,但是在說正事的時候,兩人還不識趣,未免讓人厭煩。
兩人噤聲,都不敢再多言語。
“明月,你說你的主意。”聶明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明月說出了自己的主意,後又道:“越往北越冷了,背麵冰天雪地的,去了一趟回頭也撈不著功勞,不如就這般,得了功勞免了遭罪,我倆也跟著爺享享福,不用去那鬼地方。”
聶明行有些遲疑。
這是太子交給的任務,他半路回去,跟太子沒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