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歌見她這樣,眉心都擰成了一個疙瘩,嗬斥道:“你莫要嚇她!”
那大夫聞言,就要反駁,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便將嘴裏的那句“怎麼是嚇她呢”給生生的咽了回去。
這嬌嫩的肌膚燙成這個模樣,不留疤才怪!
司徒歌柔聲道:“我那府裏剛好有一盒生肌膏,用了之後,便不會再留疤了,錦瑟毋須擔心。”
錦瑟的眼角還掛著兩顆晶瑩的眼淚珠子,聞言便抬頭望向司徒歌,她這一抬頭,那兩顆眼淚珠子便從眼尾滾落了下去,一雙大眼睛更是霧蒙蒙的,看得司徒歌心動不已。
“謝、謝謝。”
她低聲道謝,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如那潺潺的溪流,輕輕淌過人的心底。
她雖不喜歡司徒歌,卻也是不想留疤的。
錦瑟想,她到底是個自私的人,又想得了好處,又不想記著這份人情,世上再也沒有如她這般厚顏的人了。
司徒歌見她也不再掉眼淚了,忍不住調侃:“那生肌膏可不是凡物,那一盒千金都買不到,一句謝謝怎麼行?”
錦瑟鼓了鼓腮幫子,問:“那你要我如何謝你?”
她有些懊惱,這司徒歌從來都不是肯吃虧的,她方才便該想到,這司徒歌的人情,是欠不得的,這人一點兒都不正經,如今她欠了這份情,都不知道他又要怎麼調戲於她。
司徒歌一見她那滿臉的懊惱,笑的更加歡快了。
他答:“不用你謝本王,你隻需記著,本王待你好便是了,不要像以前那般,一點兒良心都沒有。”
錦瑟一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臉頰頓時燒紅了,她垂下腦袋,悶不吭聲的。
若是要細細算起來,司徒歌大約也幫了她不少,隻是,這人從來都沒個正經,一點兒都不守君子之禮,幫了人便愛動手動腳的,她隻記住那些惡處去了,卻不見記住那些好的。
錦城站在遠處,眼神複雜的看著這位位高權重的天鷹王。
這人手腕狠,做起事情來,半點情麵都不留,如今一雙眼睛望著錦瑟的時候,卻是溢滿了柔情,真教人覺得不可思議。
錦城瞧著天鷹王那張俊美不凡的臉蛋,思緒漸漸的飄回了很久以前。
那些時光,若不是此刻想起來,大約是要忘記了的。
那時,京都有一位頗負盛名的女子,名為沈鶯鶯,那女子雖然流落風塵之地,為人卻是個高傲的,前去尋歡的公子哥兒,她是一個也看不上的,卻唯獨鍾情於司徒歌。
街頭巷尾的偶遇,相邀泛舟湖畔。
那沈鶯鶯的心計,又豈是尋常女子能夠與之相比的。
說來也是奇怪,沈鶯鶯長的貌美如花,愛慕者從街頭排到街尾,這司徒歌卻是從未動過心。
那一日,是在大街上,沈鶯鶯笑意盈盈的擋在了司徒歌的身前,相邀一起去郊外賞花,司徒歌卻問:姑娘是何人?
最後,沈鶯鶯是摸著眼淚扭頭跑掉的。
於是,後來的時候,司徒歌的名字便大了起來,應禹人有言:這公子大約是生的太美了,隻喜歡自個兒!旁的人,那都是看不上眼的。
如今那位看不上任何人的天鷹王,卻對錦瑟上心了起來,錦城作為弟弟,心裏卻是半點都不太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