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9奇怪(1 / 2)

徐淩閉上了眼睛,揉了揉自己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中年男子疾步走了過來,將鍾隱拎了起來。他龐大的身軀如山一般,虎背熊腰,令人無端地感受到一股壓力。他扯起鍾隱脖子後的衣衫,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扯著嗓門不客氣地吼道:“老子跟你說什麼,你當耳邊風?”

鍾隱眼裏已經湧起了血絲,他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呐呐地說:“好、好……”

男子威嚴的目光巡視著其他的兩個人,沉聲道:“此畫非同一般,不能久視。若是感覺到身體不舒服,務必闔眼歇息。無視本座的話,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損傷心智。”

“言盡於此,諸位還剩下半個時辰的時間。”

徐淩略略地掃了一眼,勉強自己記下了畫裏他想要的線索。閉上了眼睛,幹脆席地而坐,放空了心思,擯除一切的雜念,從頭開始捋順了頭緒,冥思苦想。

專注的冥想,內心澄澈如同翱翔於天,浮動的曲線猶如一束流光,按著隱秘的軌跡有規律交錯。那些古怪的符號,宛如灰塵世界裏一粒粒芥子。腦中的思緒繁雜若蛛絲,緩慢又凝滯地一圈圈圍了起來。

隻用一念觀一境,一切諸境同時會。

於一境中一切智,一切智中諸法界。

徐淩忽然皺起了眉頭,便起身觀察巨畫。他的手放在其上,冰涼透明的頗黎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

他宛如墨玉般漆黑的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顏常山毫無預兆地噴了一口血出來,臉色驀然地變得蒼白。血濺到了地上,徐淩離得他近,一身白衫也染上了幾滴鮮血。

徐淩上前拍了一下顏常山的腦袋,沉聲道:“閉眼。”

顏常山聞言,勉強地閉上了眼睛,瞳孔中還帶著一絲的驚恐。

中年男子瞥了一眼,殿內插著的那柱將要燃盡的香,沉吟著道:“一個……時辰到。”

鍾隱感覺腿也軟了下來,鬆了一口氣,勉強地拔出自己專注的視線,隻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厲害。

殿內立馬有人上前,扶起了顏常山,將他背到了背上。

鍾隱和徐淩走出了大殿,他輕聲地問徐淩:“徐兄弟,你有沒有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

徐淩沉默了片刻,反問道:“鍾兄可是看見了什麼?”

鍾隱連忙搖了搖頭。

徐淩皺起了眉頭,他扶起顏常山之時,顏常山的眼中分明像是看見了什麼東西一般,而此時鍾隱也問起了他。

他……什麼東西都沒有看見。

中年男子命人將他們三人分別送進了雅間之中歇息,並沉聲說道:“室內有筆墨紙硯,作畫所需的各樣色,明日天亮之前,須交上感悟之畫。”

徐淩關上門,回憶起來,展開白紙,執筆略思索了片刻,花了一盞茶的時間將自己的感悟畫了下來。

已經月上柳梢,天色完全地暗了下來。

寫完了賦論的舉子還有不少人流連在幽州台附近不願散去,反正也是多花些盤纏多住一晚。比起這個來說,不少人更好奇今日上去的那些人,是不是能夠突破往年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