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淩略點了個頭,確定地問了一聲:“好似……子嘉曾聽聞,隻要登上了四層,也有白銀千兩的獎勵是嗎?”
魏知禮有點哭笑不得地看著徐子嘉,上次他在徐州為感謝徐子嘉的治毛之恩,給了他很多銀兩,可是徐子嘉隻象征性地收了一點而已。看不出他此刻還有心思關心這個銀子的獎勵。
在大家的眼裏,登幽州台是何等榮耀的事情,哪裏是區區銀子能夠比得上的。那些交了銀子來寫賦論的,還不是登不上二層,隻能留在一層寫。要是能夠真上了三層四層,怕是交白銀千兩都不會嫌多。
魏知禮給了徐淩肯定的回答:“是的,隻要上了四層,就有一千兩銀子。換而言之,破三層,即可。子嘉盡力而為便好。”不必太勉強自己。
魏知禮在徐州也是少少呆了三四年之久的,但從來都沒有聽過徐子嘉在書畫上邊有點名氣,關於他的別人談論得最多的怕便是記性驚人,天賦極高,算學學得很不錯。
大約是……出身的緣故,沒有培養得起書畫這一方麵的特長。年級輕輕便畫得一手好畫的人才,哪一個不是師出名門。
這樣一想,魏知禮便可以理解了。人無完人,這樣的徐子嘉才更讓人覺得真實。
書念得好,書法也好,算學也好,再加上作畫也好,這樣的人豈不是太讓人嫉妒了嗎?
若是單單論山水田園畫之類的國粹,徐淩還當真比不上鍾隱,甚至可能連一半都及不上。但是他會其他的畫,也是從小學起來的,這樣破三的概率,五五分。
剩下的便是運氣的問題了,徐淩自己怕也是說不太準的。
魏知禮和常青鬆雖然落榜了,但是幽州台的老者們也沒有將他們趕下去,他們倆仍可以留在這一層到處走走,看看幽州台二層的收藏。
徐淩、顏常山和鍾隱二人,已經有專門的人帶上了三層。跟以往的習慣一樣,結果一出,樓上的燈盞全部燃起。一簇簇火苗在明媚的眼光下,並不顯眼。
引路的老者是土生土長、世世代代守著幽州台的仆人,眼裏帶著一抹精光,古怪的眼神打量著這三個年輕人。
鍾隱年近不惑之人,顏常山已過而立之年,而徐淩還是年方十八的青年,但是這三人的年輕在這個年逾古稀的老人麵前,可算是不值一提。
“幾位郎君可先去用膳,稍作歇息,兩炷香之後開始。”老者說。
雖然這幾個人已經吃過了午飯,但是當時俱是匆匆地用飯,哪裏有什麼胃口吃飽了。現在過了一個多時辰,腹中倒是多了幾分饑意。
他們便在三層的雅間,吃了一頓粥膳,溫熱軟糯的八寶粥,甜甜的,隻稍飲了一碗便飽了。與科舉連續三天吃喝拉撒全都在貢院的緊張感相比起來,幽州台在這個上邊倒是讓人極為愉悅。
吃完了之後憑欄遠望,吹著江風,看著樓下已經寫完賦論,紛紛湧出來的學子們,心中的緊張感減輕了不少。
幾個人去上了一次茅廁之後,便正式地踏入了三層的大殿之中。在大殿裏隻有三位主持的監考官,坐在首位的那個中年男子巡視了他們三人一眼,沉吟著說:“從這裏開始,乃是以上,均存在一定的危險。若是幾位想要放棄的,現在便可以提出來。若是沒有異議,稍後便可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