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地在流逝,偌大的樓台之上,二三層的琉璃燈盞,璀璨明亮,一盞盞密密麻麻地圍繞在樓宇邊上,宛如繁星。燈火點點跳躍,彷如閃爍。
“亮了,亮了!四層竟然亮了……快看快看。”
三更半夜的,仍有未入睡的人,又或者是午後特意睡飽了,留足了精神等著看結果。一瞬之間,四層的所有燈盞全部都亮了起來。
“到底是誰上去了,咱們光在下麵看著啥也不知道,真是急死個人啊。”
在台下的葛嘉也沒有睡覺,聞聲他也仰起了頭看,上邊恍如繁星的琉璃燈,仔細數了一下,還真是四層的在亮起。他也輕聲自言自語道:“徐子嘉,你在上麵嗎?”
隨之他搖了搖頭,這樣的微不可聞的聲音,很快便湮沒在紛雜的議論聲之中,隨風而逝。
葛嘉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並不是他對徐淩沒有信心。隻是在汴京待的時間越長,便愈深知自己的眼界太過狹隘。上去的那幾個人,無論哪個都是各有所長的。
鍾隱大師,常山居士,還有一個擅棋、詩的常青鬆,天資過人的魏知禮。這樣的陣容數下來,過了一層之後,徐淩還真是沒啥特別的優勢。
葛嘉又等了兩個時辰,已經聽到幽州街道內的更夫敲著梆子,一慢三快地敲了起來,然後悠長地吆喝道:“四更——”
幽州台前原本熱鬧的擁擠的人潮,也三三兩兩地各自散了開來。
他也打了個哈欠,眼皮沉沉地,扭動了肥胖的身子鑽入了馬車內,喚著馬夫趕車,回了客棧。
徐淩和顏常山一起邁入了四層,四層的祭司緩緩地說道:“你們所需完成的內容,便在這個盒子之中。”
祭司每人分了一個匣子,沉手的金屬材質,顏常山這個徹夜未睡之人,一恍惚,差點沒有捧得住。
徐淩看了它一眼,匣子四麵均有露出來的榫卯,紮手得很,形狀怪異。冰涼透徹,摸著不像是能讓人暴力砸開的東西。他看了半天,唇上微微的露出一絲微笑,麵不改色地將匣子拆了起來。
幾個看著像是孔明鎖的東西,混亂地結合而成的匣子,倒是有點麻煩。但他睡夠了,有足夠的耐性解開這種燒腦的玩意。
祭司提醒道:“一個時辰,解不開匣子認定為不通過。”
徐淩的額頭冒出了一絲的汗水,修長的手指加快了速度,幾乎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顏常山擰著眉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這個四不像,硬著頭皮解了起來。
哢擦悶悶的一聲,輕輕地旋開,所有的機關都停了下來,徐淩手翻開匣子,捏起了紙條,眉心攢起。
“水中取冰……”
徐淩握著一塊布,小心翼翼地裹住了一塊石頭狀之物,投入了水中。片刻之後,水中漂浮著的小碗上的水慢慢地凝固成塊。他擦了擦額間的汗水,手裏捧起了一塊冰。
“可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