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你蘇剛說實話，你說。我不說了。”閆秋蘭故意讓陳林整治他，就停下不說了。
“得，這下好了。你說，你說。你說呀？”兩個城裏人被氣得你一把，他一掌的推搡起他來。“我叫你多嘴，我叫你多嘴！”
王蘇剛捂著腦袋隻好求饒。又是一片笑聲。他隻好蹲下來，撕下一塊油餅，放進嘴裏咀嚼起來。
“快，喝著說。說著喝。快快。”陳林催促著閆秋蘭。硬是往閆秋蘭手裏塞啤酒。
“不不不，我喝不慣這個味兒。”
“我這有可樂。給你。”陳林又從背袋裏掏出一瓶鋁製盒子飲料。
“這個好喝？”閆秋蘭接過來。翻弄著，卻找不到口
“當然，這個解渴又解乏。來我給你打開。”陳林“嘭！”的一聲。打開一個口子，遞過來。
“再加上一塊雞腿。”林強撕下一塊雞腿來遞過來。
閆秋蘭接過兩樣東西。來回看著：“這怎麼好意思。這雞腿髒不髒，聽說這些雞，都是用病死的雞做的。”
“哎呀你就吃吧。什麼病死的雞做的，如果都是那樣的話。咱中國每天得死多少雞。才能夠供應上。咱們還活不活了。別聽他們胡說。那是吃不上葡萄。說葡萄酸。”陳林不高興了：“這些恐怕你們見都沒見過吧。所以俺倆省下來。就是為了讓你嚐嚐鮮的。別把好心，當了驢肝肺。”
“就是。你知道光咱sjz市每天得消費，多少隻雞嗎、、、、、、、”
“我不知道。多少隻雞？”
“我也數不清。所以很多很多呀。吃吧，放心大膽的吃吧。所以不差你一個。”林強耍了個滑頭。大夥又笑了。
“跑題了跑題了。該書歸正傳了啊。誰再胡攪誰就滾遠點。秋蘭姐，接著說。你們都閉嘴！也給蘇剛一根雞腿，堵上他的臭嘴。記住了放老實點。”陳林擰下另一條雞腿。遞給王蘇剛。
“你們吃雞，是家常便飯?”王蘇剛翻看著手中的雞腿。
舍不得吃。但還是啃下來一塊，在嘴裏慢慢咀嚼著品嚐著。
“哪能呢，一隻雞就是我們幾天的夥食費，誰能吃得起。這是來這時，打算開開牙祭的。不過比你們肯定吃得多。”
“快快快，那大棚菜下邊是什麼、、、、、、”
“那個大棚呀，咯咯、、、、、、嗯——讓我想想啊，”閆秋蘭一陣大笑後，又呷了一口飲料。扭下一塊雞肉，含在嘴裏。被逼得接著說起來：“他們呀，他們呀——就在這大棚裏轉了好幾圈。總想早點離開。溜之大吉的。可誰知轉了向，兩頭同樣兩個一樣的窟窿。不對是洞口。他們根本就分不清，那個是剛進來的，哪個是還沒有走過的。轉來轉去，隻好衝著一個硬鑽。本來他們是想往回返的，實際上恰恰是往前走了。
他們越走越窄，越臭。水質越粘。門洞卻越小。劉金鎖急得哇哇直叫：“快快。大夥都使勁兒。這是最後一關。隻要闖過了這一關，就是勝利。”他命人，用杆子捅，木漿撬。撬開軟綿綿的溝壁。往前擠。擠呀擠。擠得他們，人艇都沾滿了粘物。他們記得剛來時沒有這麼緊的。為啥這會就緊的過不去了呢。劉金鎖斷定。肯定是走反了，可汽艇掉不轉頭，沒辦法了。隻有繼續往闖了。突然“噗通！”一聲。連人帶艇，掉到了坎下的另一水麵上。好在沒有造成艇翻人仰。頓覺周圍一切，清爽起來。抬頭看見了雲層縫裏的星星：“快，快跑！”劉金鎖顧不上觀看四周的景色和渾身的粘物。一聲令下。汽艇“嗡——”的一聲，撒開膀子就跑。
直到，覺得並無後者追來時，才停下來。向後展望。幾個電池燈同時一照：“啊？！”原來。他們是從魚嘴裏進去，從魚的**裏鑽出來的。咯咯、、、、、、”閆秋蘭終於憋不住笑了起來。“啊，嗯。”閆秋蘭見兩個城裏人沒笑。也就憋回去笑：“劉金鎖又怕這魚突然緩過神來，傷害了大夥的性命。就又命氣艇熄滅燈火，加足油門跑出一大截子來。這才調頭，圍著轉了幾圈觀看著。原來，這龐然大物。是一條被炸傷的大頭魚。浮在水麵上。吧嗒吧嗒的喘氣呢。咯咯、、、、、、謝謝、、、、、、、謝謝你們的雞腿和飲料、、、、、、、”閆秋蘭實在忍不住了。敞開大笑，直到眼淚飛出來。
城裏人知道，她是在哄騙自己。可聽著卻有趣。方佛圓了他倆一個夢似地享受。提出了種種疑惑：“那發亮的大棚菜和燈籠是怎麼回事？怎麼又成了大頭魚？”陳林卻沒有感到一點受騙。
“我說你笨吧，連這個都搞不明白。來，再來一塊雞腿。我就告訴你。”王蘇剛說著就把另一隻手伸過去。
“別鬧了。沒了，真沒了。一隻雞就兩條腿。都讓你倆分著吃了。”林強撥開他的手說。
“啊。對對。那就算了，那我也告訴你，”王蘇剛緩過神來急忙接著說：“實話告訴你吧，那燈籠是那條大魚的兩顆眼睛。眼睛在夜裏是反光的。那塑料大棚，是那條大魚的魚鰾。魚鰾，見過嗎？我說的對嗎？秋蘭姐？”
“嗯。猜得還算差不多。”閆秋蘭對於他的猜對，卻沒有高興起來。
“燈籠似的眼睛。汽艇能在魚鰾裏轉半天。那得需要多大的魚。太大了，太妙了。不可想象。嗯，好好、、、、、、、”陳林驚呼。
王蘇剛卻隻搖頭：“吹，你就吹。這也吹得太大了啦吧，難道這水庫隻能放一條魚？”
“唉，吹大話好，吹大話有酒喝，有雞肉吃。還有傻子聽咯咯、、、、、、、”
“對，你見過電視劇《金剛》嗎。把一隻猩猩描繪的得有多大。一個人站在它的手掌裏是那麼渺小，是多麼有人性味。那部劇掙了不少錢呢。”陳林解釋道。
“我沒見過《金剛》。他她所說的魚，我也沒見過、、、、、、”王蘇剛直搖頭。
“我說，這世上有賣當的就有買當的。就說你們城裏人吧。你們咋就沒有一點活幹？大老遠跑來，耽誤時間不說，還得花掉多少冤枉錢。這出來一趟功夫。我得耪出半畝地來，你信不。多可惜了這時間。”閆秋蘭邊說，邊自豪的看一眼自家地裏的莊稼。
“噯，這叫勞逸結合。一個人光知道呆在山溝裏。就永遠聰明不了。女人嘛嫁不了好人家。永遠就是個井底之蛙。隻有嫁出去了，或者敢闖出去了，才能出去轉轉，看看飛速發展的世界。隻有看了日新月異的世界，才能開闊開闊思維，這就是現代人的潮流。俺們還是不行，隻是在不足方圓百裏的地麵上遊走一下。現代出國的人多的去了。帶回來的，都是人家外國過日子的好辦法，發家好經典。這人不出去走走就是不行。難道你一個大學生也不明白這個道理？”林強，見多識廣似地的吹噓道。
“當然我明白。我不是沒錢嗎。隻要有了錢，我也還想出國旅遊取經呢。我才不在這山旮旯裏呆上一輩子呢。”王蘇剛說出了心裏話“你們倆誰有錢，沒地花。就捐獻給我。我急需一筆巨款呢？”他嬉笑著說。
“搞款幹什麼事業？”陳林有了精神頭。
“娶媳婦唄。俺家的房子也該返修了。就是缺錢。”
“廢話。我也缺媳婦缺房子。誰來給我捐款。”林強幾乎要罵了。
“我撤爛你的嘴皮子！”閆秋蘭頓下臉來：“我算看透你了。你說，你的臉皮子得有多厚。啊？又貪吃，又貪喝，又貪財。就是不貪幹活，讓你幹一下活吧，就像剝你的皮。缺錢，缺錢你幹呀，自個掙呀。隻要你不犯法，你上天入地有啥本事你盡管使出來，沒人攔你。也沒人嫌你賺得多。胳膊粗大腿的一個堂堂男子漢。和人家要吃要喝。還要錢。你也能說得出來。羞不羞。我都替你害羞。”
“對！你貪吃、又貪財。就是不貪色。我恨死你、、、、、、、”陳林為了緩和一下尷尬氣氛，順著閆秋蘭攔截了一句。
“對。就是不貪色。貪色？是什麼意思？啊你、、、、、”
“哈哈哈哈、、、、、、”除了閆秋蘭。所有的人都笑了。
閆秋蘭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怨隻怨自己不加思索就接嘴了。但，她自豪的心境，還是被林強觸動了幾下。
“秋蘭姐，誰都明白，我這也就是一幾句玩笑話。看你把我給尅的。我的娘呀。我都一絲不掛了。”笑後的王蘇剛，還是紅著臉說。
“我就是見不得，隻會耍嘴皮子整天瞎想的人。算了。飲料這玩意不抗餓，還是吃俺的魚肉小米飯實在。”也不知道，閆秋蘭是否承認了自己的過失。隻見她起身盛飯去了。
“這家夥。她的嘴裏就像一把刀子，毫不留情。厲害。我佩服佩服。”林強伸了一下舌頭。
“噯，這才是手一份嘴一分的。這人不能全占了先。全占了，就不是人。而是仙家了對吧。這人說話我服。雖然直巴，卻也在幾分理。我當然不是正對這件事說的。”陳林說著話，急忙給林強示手眼。讓他說話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