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囂張勁。尤其是他那尖吱啦嗓音。特別惹人煩。
王誌方看著比自己高大魁梧的王蘇剛發了火。深知他的脾性,不敢硬碰硬。可他又不甘心:“我罵的不是你,不罵了還不行。可他抓了俺那麼多蝦,咋辦?”
“不就是幾條蝦嗎?還給你。叔,去把他的蝦撿出來給他!”
“那不行,誰知道哪條是俺的,少給了呢?這樣好了,你讓他把偷俺的蝦,當著大夥的麵,全吃了。我就一往不究。包括過去他偷俺網的事。否則這堆蝦任我隨便抓。咋樣?”王誌方眼珠子一轉,想惡搞王慶方一把。讓他在大夥麵前把人丟盡。
“你說什麼?你別忒猖狂了、、、、、、”王蘇剛,看了看不知啥時圍上來的人群。心裏有些不舒服。
“你說話算數?這可是你說的?”王慶方倒覺得抓住了最好機遇似的,高聲叫喚。
“當然,我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自然算數,並且,你若能吃下,我還陪你吃幾條。”王誌方一拍胸脯,大聲叫道,好像恐怕在場的人聽不見。
王蘇剛對王慶方的勇氣,暗自讚歎。卻對他的不知羞恥而臉紅。
“吃就吃!大夥看著。”王慶方卻蠻有信心,自豪道。
倆人說定後,王慶方好不含糊,也不知羞恥地從蝦堆裏,挑出一條大點的蝦,回到人群中央:“你們瞅著。”他像耍魔術似地二指捏著,高高舉起亮了亮相。把一個活生生的蝦,掐頭去尾。又剝開皮甲,捏著白肉放進嘴裏慢慢地咀嚼起來。咀嚼得“吧唧吧唧”直響。轉眼間吃下去四條蝦。他又撿起一條活蝦,掐著剝著,衝著王誌方:“小仔,你不說陪我吃嗎,來呀。你試試,你能吃下四條。我把這堆蝦,全賠給你要不然,你二話甭說,滾蛋。”
“不是滾蛋,而是過去的恩怨一往不究,還得向他叩頭認錯。因為他是你的叔,根本不該對他說,不尊的話。唉,對了,王誌方確實罵過他。什麼?我不是武俠中的豪傑。我隻求俺倆的船平平安安發些財。”王蘇剛雖然看不慣王慶方的所作所為,但興許通過這場賭局,能解除他倆的恩怨。這也是最好的機會,所以,他在人群中的辯解不停的加碼。
“這分明是傾向他。我不吃了。”王誌方覺得不公道。
“那你就是蹲著撒尿的女人,走吧!”王蘇剛接話。
“你說誰是女人。那是你主持不公道。”王誌方不服。
“我主持不公道,難道你沒罵過他?他不是你的當家子叔?你問問,這水庫裏的人誰沒聽到過你罵他?什麼叫‘男子漢大丈夫’啊?”王蘇剛步步緊逼。
王誌方被搞得無話可說。在加上,見王慶方吃得津津有味。就鼓足勇氣:“吃就吃,我決不當女人。這堆蝦就是我的了。”學著王慶方的樣子。拿起一條蝦來:“這點小事誰不行,看我的。我能吃上一大把,信不信”。他不知是給自己鼓勁,還是真得為了引起大夥的主意。反正邊說邊動起手來。學著王慶方的樣子。果然,把一條蝦高高舉起來。
這時的天色大亮了。為了看清他動作的真假。有的人把剛滅的燈,再次按亮。
隻見他模仿著王慶方的樣子。掐了頭,剝了皮又仔細瞧瞧是否還有殘留內髒在裏邊。確認沒有後,狠掐了一段尾巴,借著大夥的燈光,翻弄著,粘在指頭肚上的一丁點白蝦肉。看看是否剝的幹淨,再看看邊吃邊盯著自己的王慶方。無奈地一閉眼,把還在痙攣的活物,塞進嘴裏。直覺的嘴裏跟粘麵似的東西。淡中夾雜著濃烈的魚腥味,這種魚腥味,使他胃裏開始翻湧。他妄命地“吧嗒”幾下。伸長脖子,往下咽。由於物少粘連。咽了幾下。竟然沒咽下去。隻能在咽喉裏唔攏。再看王慶方吃得津津有味,嘴角邊,湧有唾沫和白肉星。頓覺得,肚裏的東西往上翻。一陣惡心,張開大嘴幹噦一下。由於是大清早,腹中空缺。沒吐出東西來。他含著眼淚捂著嘴,蹲在一邊:“我,我不行了。我輸了,蝦米我也不要了。”站起來就要走。
被手疾眼快的王蘇剛抓住:“給叔叩了頭再走!”他就著王誌方,彎腰嘔吐的機會硬是按住,點了幾個頭:“記住了。往後再在水庫裏有人罵咱叔。就拿你試問。”
王誌方那顧了這些。彎著腰。連吐帶抹地跑了。
“咋樣,嘻嘻嘻,才吃了一條就跑了。看來他的道行還不夠。如果他在水庫裏,真正挨過餓的話。就不是這個樣了。”王慶方以勝利者自居。
圍觀人群,見無熱鬧再看就“嘩”得散開。有的人還丟下一句:“光看一個老蝦精玩耍,有啥意思。走走走。”
“一個五十來歲的人了。沒有一點大輩架勢,和一個孩子慪氣。不嫌丟人,反而沾沾自喜。也不知道到底是為啥,演了這麼一處戲?”
“為啥,還不是他偷抓別人的蝦,被人家抓住了。換了我,我也會找他理論的。他這種人,給他一角錢。再在他臉上唾口痰,他都樂意。隻要沾光就行。”
“嗨,山林大了去了。什麼樣的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