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你們是不是把早晨起瓶時捉的蝦賣了,不是這會兒的蝦。誰不想多掙錢,就算買了,我也管不著。我還看見剛才慶方,在水裏涮了一下蝦米呢,不就是為了多帶水份嗎。這不叫假。隻是覺得你倆比往日捉的忒少了,我嫌你們捉得太少明白不?”
“哦,明白了。”王蘇剛慚愧一笑。
“你他媽的長著夜貓眼拉。漆黑的夜也能看見我在水裏涮蝦了?就算我在水裏涮了。還不被你這窗紗過濾得幹透了。”王慶方似乎很委氣的樣子。
“我可沒冤枉你。再說了,就算你用水把你的蝦泡起來。用稱搖,也比不過有些人捉的多。信不信?”青樹把聲音壓低。神秘地瞅瞅四周,見沒人注意,才湊到他倆臉前,偷著說:“王誌方就比你倆捉的多,聽說他們白天還賣了好幾斤呢。你不信?這我不哄你,前幾天,我還收著他倆的貨呢。都是雙懷那王八犢子,暗裏長價,把我擠了。再說,你倆捉多了,我也就掙多了。利害相隨唄。人家光這會兒就十好幾斤呢。你算算,他一宿能掙多錢。你倆才掙多錢。你們咋就不學著點呢.。哎,我把秘密告訴你倆了。往後你倆就得把蝦米,光交給我總行了吧。”.
王慶方被他說得心裏就像被貓搗一樣難受煩躁,甩了甩手上沾著的小蝦,站起來:“他能超過我,?我就不信了。難道他們還神了不成。我去瞅瞅。”他一頭紮進人群裏不見了。
李青樹販蝦好多年了,賺了不少錢。人們非常仰慕他。也有些人也偷跟著去販蝦。可誰知道人家有人家的銷路,別人跟了去,又不能不分開市場賣,結果,可就是賺不了錢,有的還賠了錢。就又跳到這水庫裏來,隻能苦幹了。可最近,賣給他蝦的船幾乎沒有了。聽人們風言風語地說,他的稱有問題。稱的問題在哪兒,誰也查不出來。反正他隻能收些零散的片蝦和外村的雜物,來維持。因為王蘇剛是剛捉蝦沒幾天,和他沒打過實際交道。今天是被他搶來的,又礙於臉麵和王慶方的見錢眼開。就湊合著交給他一次。所以,王蘇剛深感水庫裏世態狡詐,所以今天是格外小心。
不一會兒,王慶方不知從哪兒,捧來一把蝦,扔到王蘇剛臉前的蝦堆上:“看看,他媽的。人家的蝦,就是比咱的多。瞧瞧這些蝦的個,這蝦的顏色。得多大多黑。”他又一個一個地捏到王蘇剛眼前:“看,它媽的。他的螯臂像柴禾幹一樣的粗,一樣的色調,猛一看,還分不出是柴還是蝦來。這蝦好像在哪見過。對了,西扇。閆秋蘭。還記得不?哎呀、、、、、、它媽的還夾我,好疼。”
王蘇剛看著蝦,心裏話:你看就看唄,咋還捧來一把。就不怕別人唾棄。但又不好意思說他。再仔細看這些蝦,確實讓人著迷:“這個人的名子我記的。可這蝦倒不記得了。這是誰的?在哪捉的?”
“不知道,是外村人的。”王慶方撇下一句又走了。
“怎麼樣?這下相信我了吧。人家就是比你們的強,也多。”李青樹一邊撿一邊說:“今天,我收了你倆這點蝦。肯定得賠錢,我就是看上這些活蹦亂跳的蝦了。要不然,你就是再減去一半的價,我也不要。還有,我還想往後和你們長打交道呢。”
“那,他們在哪捉的蝦?”王蘇剛雖然覺得問這些話,不厚道。但在利益的驅使下,還是問了出來。
“大概在西扇一帶吧,我也是聽說的。”李青樹還是裝作神秘的樣子:“這話可不能傳出去。千萬別讓王誌方知道了,要不我可吃不了得兜著走了。這個秘密我告訴了你。往後就把蝦交給我咋樣?”
“這、、、、、以後再說。”王蘇剛也想學著奸詐些。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告訴你秘密就是為了多收你們的蝦,你咋就不講信用。”李青樹有些急了。
“正因為講信用,才不能交給你呢。俺們的蝦是有主的。咱們今晚的事。都是咱們協商著來的,誰又沒逼你。”王蘇剛又莫名的憤慨起來。
“你、、、、、、好好,等會兒,我和慶方說。”
他倆說話間,王慶方又捧來一把蝦,甩到蝦堆上。剛要離開。被王誌方抓個正著:“你他娘的就是臉皮厚,賊性不改。自己捉的蝦少,用別人的來充數。我、、、、、、”
“咋啦?”王蘇剛看著剛要抬手打人的王誌方:“你在罵誰,嘴裏能不能幹靜點。他好賴也是咱的一個叔。別幹出出格的事來。”他又轉向王慶方:“你說你,合不來就離遠點,幹啥還捧來人家的蝦,招惹他們。?”
“我怎麼知道,他倆是一條船上的。我隻看見一個陌生人撿蝦了、、、、、、、”王慶方。漲紅著臉說。
“放屁!你昨天沒見,俺倆從你的船旁過?”王誌方又轉向王蘇剛:“你也甭裝蒜,難道你沒見他捧著別人的蝦,往你們的蝦堆裏扔?”他再次轉向王慶方:“我真想從你臉上摑幾巴掌。臭不要臉,財迷精。老蝦精。”王誌方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尖著嗓子大聲嘶叫著。
“嗬,你給摑一巴掌試試。看你能耐的。你給我閉嘴。
你再啃聲就不沾。不信,不信試試?”王蘇剛見不得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