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生牛犢不怕虎(2 / 3)

“秋蘭,別鬧了。快把燈滅了。你看你,當心別把快艇招來了。”做父親的,不隻一次地提醒這倆孩子了,可他們鬧得忒歡實,根本聽不進去。這才衝著自己的閨女喊了幾聲。

閆秋蘭這才醒悟過來,回頭瞟了一眼,遠處對岸的幾盞昏暗的燈光:“招來就招來,反正有伴呢。”她雖嘴上這麼說,手上的棍子停了下來。喘著粗氣抹著汗。她見棍短夠不著,沒辦法。隻能幹著急。嘴上卻說:“今天算是便宜你了。等著啥時碰上,看我不擂死你、、、、、、”

“別價,最好今天就擂。難道我怕你不成?有本事就別住手,來呀、來呀、、、、”前船上的小夥卻來勁了。用燈晃動著,刺激著站在船頭上的閆秋蘭。

“我、、、、、、”閆秋蘭又被激怒了,高舉起棍來。

“哪兒來的野小子,跑到這兒來撒野。嘴裏還不幹不淨的。還不給我閉嘴?不知深淺的小子!”後船上的男人終於發怒了。本來剛開始。就被他突來的舉動,驚坐在船頭上。就沒啃聲,順勢坐在船板上。又見他出言不遜,被女兒罵了個狗血噴頭,不敢還腔。自己做長輩的不便發火,也就罷了。又抹出煙絲抽起來。眼瞅著他倆鬧騰的不像話了,這才極力勸阻。好不容易穩住了女兒。不想,又被這不知趣的小子挑逗起來,這才真正發了火:“你跑到這兒撒野,這是哪兒你看準了沒有?把這兒真當你家啦?俺們早就把魚網和瓶子下到了這兒,凡事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你看你是吧!”

這後生,見男人發了火。才把燈滅了,喘著粗氣往後退,想坐回大艙裏。

“哎呀!”前船大艙裏的一側,突地一聲怪叫。把後退著的後生嚇了一跳。猛然抬起沒落地的腳。再不敢沾地了,朝著腳下說道:“咋啦,誰又沒踩著你,喊什麼。一驚一詐的。還不快起來,別裝蒜了。你看人家都欺負到咱頭上了,還裝著不動。啊,你把我掐醒就沒事了是不是。你看人家沒把我給打死。還裝睡。今天你慶方叔,得給我做主了!”那後生朝著腳下怪怨著,又傾訴起委屈來。同時把腳輕輕放下,站在了一邊。

“你這小子,不管到哪,什麼場合。就是沒個安穩勁兒,我不知道你瞎踢騰什麼。分明是踩著我了,還不承認。好像我是在訛你不成?”艙裏邊叫慶方的可能覺得露了餡。或者說覺著沒有了危險性。才慢騰騰坐起來。其實,閆秋蘭他們的船倒瓶時的水聲,他早就聽到了。隻不過以為是遭遇上了漁管會,才暗裏自認倒黴。索性抽縮著不敢啃氣。直到敲擊聲越來越凶,才把沉睡著的侄子掐醒。讓他先探探風頭,自己好想對策應付。外邊的情境雖然看不見,可聽得清楚。憑借經驗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雖然他斷定不是碰上了漁管會上的人。可越聽越糊塗,越聽越是覺的不對勁,究竟哪不對勁。他琢磨不出來,也琢磨不出對策來。所以還是不敢露麵。直到差點被踩住了,才裝出一副剛睡醒的姿態。往起坐:“蘇剛別怕,有我呢,讓我看看到底是誰敢欺負咱。凡事總得有個說法吧。從哪說起,是俺們占了你們的地盤,在深水區,也能劃清界限來?隻要互不相壓網,瞎拉拽扯網就行了唄。”說著,一邊打哈歇一邊揉眼,又挺了挺懶腰坐穩了才說:“你、你這是跟誰逗著玩哩,逗玩得這麼凶。還想把咱倆的船給拆了咋的?”

“不知道,這倆人,從來沒見過。”王蘇剛納悶地回答。

“沒見過?”王慶方仿佛很吃驚:“不可能。我好歹在水庫裏混了幾十年,凡是鄰幫村的,就沒有不認識的!拿過燈來讓我瞅瞅。到底是哪位先生、女士,吃飽了撐得在這撒野?、、、、、、、”他說著話,就在船底亂摸起來。

“燈在這兒,就是他們、、、、、”王蘇剛受了委屈似的。

“讓我看看,咱們可是還沒出屋裏門呢。就讓人欺負上了?、、、、、、、、”他接過燈,用燈光衝著黑影噴射過去:“就算在大海裏也有公海的說法吧、、、、、、是你們?你們是、、、、、、”王慶方終於發現船頭站著怒發衝冠的女人,根本不認識。另一個側身坐著抽煙,雖然看不清麵貌。但斷定也不認識。忙有禮貌地把燈鬧滅,道歉道:“你倆是哪村,哪兒人?對不起。是侄兒不懂事,冒犯了各位,請原諒。”

“這還差不多,總算說了句人話。”船上的女人接話了,她說著坐在船頭上:“哪村不哪村的先別說。到底是誰先來,誰後到。是誰欺負了誰,咱得說清了。”這女人的話,說得錚錚有聲。

“這呀、、、、、、啊、、、、、、嘻嘻、、、、、這兒反正俺們來時,日頭還沒落、、、、、、就算落了,黑了會兒。才下的網。下網時沒遇見一個人。想問問情況,都沒機會的、、、、、”王慶方麵對女人的口氣,有點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