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正在此時,前頭的船上“呼”地衝開塑料布,跳起一人來,大聲吼道:“要罰款就罰款,幹嗎老砸我的船,這可是一千塊多錢剛買的,你們能賠的起嗎?”
“娘呀——這船上,還真有活物嘞!”閆秋蘭冷不防,被突來的變化蝦了個趔趄。若不是漁船擱淺穩住,非被驚下得晃倒在水裏不可:“你?!、、、、、、”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女人、、、、、”剛冒出來的小夥子,聽出是個女人說話。就斷定不是漁管會的人,膽子就大了起來,氣忿忿地叫道:“深更半夜的咋呼什麼,炸屍啦?我早就聽見你們敲打了,就是不想搭理你們。可你們越來越發瘋了,去去去一邊玩去,別攪了老子的好夢。”
“吆喝,打哪兒冒出來的野雜種。竟敢來這兒充老子?”閆秋蘭萬萬沒想到,這小子擋了自己的道,不但不道歉,反而罵上了,心裏剛熄滅的火,“噌!”的一下冒起來:“你當這是哪兒,是你家呀?有好老子生,沒好老子教的王八羔子。”她氣得來了個“硬接硬。”順手從腳旁抓起了手電筒,直射過去。由於手電筒早該換電池了,在昏暗的光圈裏,看不清被罵者的麵孔。就衝這發愣的影子罵道:“是你姑奶奶,怎麼地吧!你要敢再罵上一句,我一定叫你頭顱開花,腦漿迸流!”她喊著,抖了抖另一支手裏的棍子。咬牙切齒錚錚有聲的說:“是你把船停到了這兒,擋住了你姑奶奶的財路,都好半天了。好狗不擋道。你知不知道。”閆秋蘭仿佛隻有罵出了這一句。才覺得瀉出一絲恨來。
前船上的人,不知是還沒醒透,還是被她的痛罵唬住了。一聲不吭地戳在那,發起呆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但還是一聲不敢吭地用手臂遮擋住射在臉上的光線。在此同時,他彎腰用另一支手在自己的船艙裏摸索著。半天才摸出一個手提燈來:“你到底誰家的母夜叉。我隻說了一句,你就罵個沒完沒了。”有了燈,他似乎也就有了膽。不顧對方的光照。用另一隻手摸索見開關,扭亮了手提燈。反射過去。他倒想看看這凶神惡煞到底誰。怎麼這聲音從來沒聽過。
“唰!”手提燈照過來。雪亮的光柱,遠遠壓住了自己的手電筒,灼得她睜不開眼。忙用持棍的手臂遮擋。閆秋蘭又被這小子突然了舉動,驚了一跳。本來以為,他被自己的吵罵驚傻了,隻有挨罵的份了。萬萬沒想到,他比以前罵的更狠不說,還用強燈壓製自己。頓時,怒火衝天,嚎叫道:“拿開你的破燈!拿開你的破燈聽見沒?”
再說,前船上的小夥子。原以為自己在睡夢中,被漁管會的人撞上了。為了叫醒自己,他們才故意敲船的,所以,他被嚇得憋著死氣不敢出。不想,聽聲音是越敲越有勁,越厲害。大有破壞之勢。如果真是漁管會上的人在敲船的話,那砸壞了也是白壞。絕不會給咱賠償的。何況現在還禁著庫呢。他這才硬著頭皮,衝開塑料布,壯著膽子喊了聲的。不想這一喊,回話的居然是個女人。漁管會是沒有女人巡庫的。他又琢磨著,可能是碰上了街坊四鄰,和他逗著玩呢。所以,他就大動肝火:“玩就玩唄,幹嗎把船砸得這麼狠。這不是有意糟蹋人嗎?”就這樣,他才破口大罵的。誰料想,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瞧被這陣臭罵。罵得他真有些犯傻了。心裏犯起嘀咕來:這人到底是誰。罵起來這麼凶狠,從來沒經過。這才魂魄附體,摸出手提燈照了過去。
盡管這女人不停地用手臂遮擋臉龐,還是看到了一些一鱗半爪。隻見她:怒目圓睜、蠶眉倒立。兩腿叉開高站船頭,一手握棍,一手攥手電。嘴裏還不停地罵著。整個一副門神模樣。這小夥子,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打了個寒顫。心裏話:這哪裏是什麼街坊四鄰。根本不認識。糟了!惹事了!
“聽見沒有,拿開你的破燈!不然我讓你骷髏開裂、腦汁兒迸流你信不?”這聲音就象鋼板相撞一樣,刺耳、霸道。
前船上的人,見她一副得理不饒人。還罵起來沒完沒了。好象在罵一個孩子一般。達心裏的歉意,變成了怒氣。不但燈沒動,反而嘲笑起來:“哎哎,到底誰的是破燈,有本事你用你的好燈刺我呀。我就是不拿開燈,你能把我怎麼樣?!”他說著用自己雪亮的燈光,直刺她的眼睛:“你罵,我叫你罵個夠!”
頓時,閆秋蘭被刺得什麼都看不見。隻見眼前一團熾光晃動。躲也躲不了,閃也閃不開。這下她更惱羞成怒。放下手電筒,雙手攥著棍端。眯著雙眼,衝著光源亂掄起來。雖說掄得不是潑水不入,但也瘋舞得呼呼生風。嘴裏還咒罵著:“看我不擂死你!擂死你這狗娘養的!”
小夥子先是慌忙躲避,但她的舉動,完全被籠罩在自己的燈圍之內。本來倆船就有一米距離,再有後艙隔著,就有點棍長莫及了。他雖晃動著、躲避著。但毫無懼色地說:“那你擂吧,擂吧。隻要你能夠得著,,不怕閃了你的腰你就可勁掄。哈哈哈、、、、、”他索性不躲閃了,得意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