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本子是官府裏的。”林楓結結巴巴地說。
“官府用的本子?你肯定是真的?”林晚農問。
“看這標記就知道了,還有,這裏有一顆星星,是六角形的,這種星星是將軍的意思,官府裏的東西都很講究,這顆星星說明其主人起碼是個五品的將軍。”林楓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妹妹。
“不會是假的吧。”老婦說,她開始有些害怕了。
林楓又拿過那支鉛筆仔細看了看,最後說:“假不了,連這筆都是官府專用的,這種東西別人根本假冒不了。”
林楓又將本子翻開,發現每一頁的角落上都有一顆由兩個等邊三角形組成的六角星,說:“確實是真貨,這種本子是官府自己造的,每一頁都有這樣的星星,一模一樣,位置都分毫不差,扉頁上還有水印,別家根本造不出來。”然後他突然發現其中一頁似乎夾著什麼,就將那頁翻開,看到一張銀票。
“一百兩!”林晚農低聲叫道,銀票上的數字他還是認識的。
包括林深葉在內,一家人張開了四張大口,睜大了八隻眼睛。
林深葉最先反應過來,從兄長手中取過本子,翻到第一頁寫道:“一定是雇主的錢。”她每寫出一個字,林楓就念一個字。
“要還回去,晚上我們過去,將錢還給人家。”林晚農說。
老婦點點頭。
一百兩銀子,林晚農與林楓每人一個月都才隻有一兩的薪水,一百兩要不吃不喝四五年才能掙到。
“也可能是雇主送給妹妹的。”林楓說。
林晚農與老婦一起瞪了他一眼。然後一齊看向女兒,老婦問:“今天晚上你就跟你父去你雇主那裏,將錢還給人家,他是在什麼地方的?”
“他讓我明天早上八點鍾去雪笠酒店接他上班,他在那裏。”林深葉寫道。
“酒店?沒在家裏?”林晚農問。
“他住那裏,江小姐說的。”她寫道。
“江小姐應該就是那個姓江的雇主了。”林晚農點頭說道,小姐與小娘子一樣,都是指年輕女子。
“不過大晚上的,人家或許在酒店裏飲酒取樂,你們這樣過去合適嗎?”老婦說。
“那也得去,沒準人家正找不到銀票付酒錢呢。我們得快點去,飯先不吃了。”林晚農說著就放下了筷子,站了起來,然後招呼女兒一起出門。
“我也去,我也去。”林楓也急匆匆地跟了出去,想見一見那個可能是將軍人長什麼樣。
“先換一身幹淨點的衣服。”老婦立刻喊道。
“對對對。差點就忘了。”林楓說,父子倆連忙跑去換衣服。
換上幹淨的衣服後,一行三人就出了門,隻剩下老婦一個人望著飯桌發呆。
幾人快步走到第二醫院旁邊的船埠,好不容易才上了船,讓船夫送他們到雪笠酒店。酒店名氣還算可以,一說名字船夫就點頭表示知道在哪。中途船夫又接了幾個順路的人,最後到酒店是時候,天都快黑了。
林晚農付了船費後,幾人上了岸,抬頭望著酒店醒目的招牌,林晚農說:“這麼大,改怎麼找啊。”
“進去問問吧。”林楓直指底樓的酒吧說。
“對了,我去問保安。”林晚農說。
酒店門口站著兩位身強體壯的保安,穿著類似於警員的製服,林晚農走過去打聽江葉這個名字。
“江葉?”保安似乎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但是忘了是哪一個人,在腦中思索起來。
“江小姐是何深先生的妹妹。”另一個保安說。
“想起來了,她確實是叫江葉。”那個保安說。
林晚農很高興,沒想到保安真的認識他們,就說:“能否幫幫忙轉告一下,他們有非常重要的東西落在我們這裏。”說著,就掏出一疊銅錢想塞給對方。
“不必了,何先生是這裏的貴客,我去幫你轉告一聲。”保安似乎是有些看不上那幾枚髒兮兮的銅錢,轉身走進酒店。
林深葉將林楓拉到河邊,高興地指著一條漂亮的新船,在本子上寫道:“她買了這條船,讓我開。”
林楓知道這種船,他與他父親就在一家很大的船廠工作,他是爐工,負責燒火烘幹木頭,他上下班的時候就見過這種船。聽到父親在招呼他們,他們就走了過去。
何深、江葉、孫露、孫行哲幾人正在吃晚飯,江葉正在講自己逃課的事情,就聽見敲門聲,一個女服務員進來說有人找何深與江葉,說是來送東西的。
江葉以為是自己的官袍與印鑒送過來了,高興地放下碗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