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洲和美洲,文明生活的飛速發展擴大了人與自然之間的分裂,為了適應這種需要,人們就給兒童堆積如山的玩具,但他們真正需要的是與此完全不同的刺激物。在此期間,兒童應該觸摸和把玩各種事物,然而人們幾乎沒有給他們任何真實的物品由他們支配,而且他們能見到的物品,大多數又禁止他們觸摸。唯有一種物質是可以允許現代兒童自由觸摸的,那就是沙粒。但是,我們發現,在那些玩具製造業不甚發達的國家裏,兒童們的情趣大不相同。他們更鎮靜、更明智、更快樂。他們唯一的念頭就是參加周圍正在進行的活動。他們和一般的人沒有什麼區別,因為他們使用和操縱的東西與成人的並無二致。母親洗滌衣服,或製作麵包和蛋糕的時候,兒童也參加。雖然他的行為是一種模仿性行為,但這是一種有選擇的理智的模仿行為,兒童就是通過此種行為為在世界中發揮作用作準備的。無疑,兒童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其內部的,與自我發展有關的目的服務的。在我們的學校裏,我們給兒童提供所需的一切事物,以便讓他能夠模仿他在家中或居住國所看到的一切行為。另外,我們還有一些專為兒童製造的器具,其大小剛好與兒童的身材和體力相稱。有一間專供他用的房間,他可以在裏麵自由走動、說話及從事一些智力性的和形成性的工作。

在現在的西方人看來,上麵這些觀點是不言而喻的,但在我開始提倡這些觀點時,人們卻奇怪地打量著我。我和助手特意為3-6歲的兒童準備了一個遊藝室,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周圍的人竟然感到不可思議。遊藝室的小桌子、小椅子、小碟子、小碗都是根據兒童的特點製作的,這樣,孩子們可以自己動手做這些事情,擺放桌椅、洗刷碗碟、打掃衛生,並且給自己穿衣服。這在當時引起過爭議,人們認為這是一種過於新奇的教育改革。

在這種環境中生活過的兒童會顯露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傾向和愛好。兒童們更喜歡與同伴在一起,而不太喜歡與玩具娃娃在一起;他們更喜歡“真實”的小器具,而不太喜歡玩具。著名的美國教育家約翰·杜威教授講述了他的一次親身經曆。他想,在紐約這個美國生活的偉大中心,他一定能買到一些專供兒童使用的特製小器具。因而,他曾隻身一人到紐約的各家店鋪裏尋找小掃帚、小凳子、小碟子,等等。但是,那裏根本沒有他要找的器具,人們根本沒有想到過要製造它們。有的隻是不可勝數的形形色色的玩具。於是他驚奇地喊道:“兒童們已經被遺忘了?”

人們不隻是在這方麵把兒童忘記了,他們甚至忘記了兒童的權利。在兒童眼裏,這個世界空蕩蕩的,他們得不到精神上的滿足,隻能打碎自己的玩具,搞一些惡作劇。在我所參加的學校,不存在這種界限。我向兒童提供他們真正需要的東西,希望他們能夠從中得到快樂,結果得到了出乎預料的收獲,兒童的性格發生了很大改變,他們的獨立意識增強了,仿佛在說:“不用你的幫助,我自己能做這件事情。”

彈指之間,孩子們已經逐步走向了獨立。他們變得自力更生,並且瞧不起那些幫助他們的人。是誰讓他們做出如此巨大改變的呢?又有誰曾料到成人將不得不扮演一個觀察者的角色呢?兒童一旦被安置在這個世界裏,他就會立即占領它。社會生活和性格形成就會隨即自動產生。

所以說,教育的過程中能夠讓兒童收獲快樂是不錯的。然而教育的目標不隻是讓孩子們變得快樂,還要他們具有獨立的能力和性格,必須能夠勝任工作,必須能夠駕馭依賴他的一切,這樣才能適應社會的需求。

發展障礙對語言的影響

我們認為,兒童的心理敏感性與大腦有著很大關係。

符號

如果我們知道兒童在某一特定年齡能夠運用大約兩三百個詞彙,那麼,通過我提供的這種方法,我們就能用圖片把它表示出來,因而我們一眼就能看出語言是怎樣發展的。因為,不論兒童的語言是英語、泰米爾語、意大利語,還是西班牙語,相同的詞類總是用同樣的符號表示。

但是,在爆發出現以前,一定有某種準備過程。這種準備可能私而不宣,但它的存在並非純粹的猜想或假設。因為我們從兒童的行動中能夠看到他為表達思想作出的努力。由於成年人並不總是能夠理解小孩在竭力說些什麼,所以,在這個時期,兒童會一陣陣地發脾氣和抱怨。這在前麵已稍稍提及到了。在這個年齡,煩惱是兒童生活的一部分。如果他的努力沒有獲得成功,他就會生氣。聾子和啞巴特別好爭吵,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這可能是因為他們不能用語言表達其思想的緣故。兒童豐富的內心世界急需表達出來。然而,即使是正常兒童要找到恰當的表達方式也是非常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