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數日,大家盡皆相安無事,隻是甜品屋的顧客多了起來,因為大家都想看看那大鬧公堂的女俠。但虛心柔隻是躲著,大家皆是見她不著。然後就出現桌子爆滿,顧客總是盈門的假象(很多人點了些吃得,吃完賴著不走),對此,許靜隻是笑笑。後來大家對這“女俠”談論的也漸漸冷了,甜品屋便恢複了往日的常態。
這一日,周中雲與齊梧萍外出采購。先是買了瓜果蔬菜,後又買了袋麵粉。周中雲左手扶著肩上的麵粉,右手提著裝滿素菜瓜果的籃子在後麵走著,齊梧萍在前邊倒退著不停叫著:“快些,快些,我們還要買些雞蛋呢。”
滿頭大汗的周中雲看著前邊手中拿著蜜餞吃著的齊梧萍,無奈地笑了笑。齊梧萍總是這般精力旺盛,買什麼她都能蹦蹦跳跳,逛來逛去,討價還價,似乎她的精力永遠用不完一般。相對而言,周中雲隻是當她商定買下了物品,直線走過去取而已,真是輕鬆多了,但仍然感覺挺累人的。
突然從前邊衣料點走出一個穿著雪白,頭戴昭君帽的女子。她似乎在想在什麼事,渾然沒注意到齊梧萍倒退著向她撞來。
眼看著兩人就要撞個滿懷,突然之間,兩人又都一個漂亮的轉身,閃了開去。那女子開口生氣道:“走路的時候麻煩看著點路!”
齊梧萍嘻嘻道:“這主要是你的不對。誰讓你走路聲音這般小,又頭戴昭君帽?”原來她常倒退著走,卻之所以從來不會撞到人是因為她有用耳朵在聽,但這次那女子當是習武之人,故而她沒聽出來。且那女子戴著的所謂昭君帽,也就是上邊有個像鬥笠的東西,四周有一寬簷,簷下製有下垂的絲網或薄絹,其長到頸部,以作掩麵。這東西對視線是有一定影響的,故而齊梧萍如此責怪似乎也有道理。
那女子怒道:“你弄髒了我的衣裳,我沒找你算賬,你卻反而責怪起我來了?”原來齊梧萍與她一同閃開的同時,雖然兩人身體上未接觸,但齊梧萍手中拿著的蜜餞卻是沾到了那女子一身潔白的衣裳之上。
齊梧萍道:“我還想說你的衣裳把我蜜餞上的糖給粘走了呢!”
那女子氣極:“你……”眼看就要動手。
齊梧萍吃了口蜜餞道:“怎麼樣?要打架呀?”
那女子卻突然深吸了口氣,站直了,對齊梧萍哼了哼。
齊梧萍道:“想走呀?我還沒看到你的麵目呢,以後怎麼找你玩?”說完便搶上前去,伸手便要摘那女子的昭君帽。
那女子一個閃身,躲了開去,說道:“好,雖然師父讓我不可多事,但看來今天不教訓一下你這不知深淺的人是不行了。”
齊梧萍笑道:“正合我意。”仍是如前一般伸手去摘那女子的昭君帽,隻是這下比之前次可要快得過了。
那女子眼看躲之不及,便伸右手往上格擋,齊梧萍左手成掌,便往她腹部擊去。那女子趁著格擋之際,往右騰挪,右腳飛出,踢齊梧萍小腿。兩人如此這般過了數十招,引得周邊百姓盡皆圍攏過來觀看,就如看雜耍一般。
周中雲眼看兩人似乎旗鼓相當,且又非有什麼深仇大恨,想來隻是比鬥一番,到時也就各自散了,所以他並不擔心兩人情況。但四周圍了這許多人,當下真是個機會。他趕忙把菜籃子裏的瓜果拿出放在一旁,捧著菜籃子叫道:“各位,各位,我是甜品屋的夥計,那位也是甜品屋的夥計。”說著,指了指齊梧萍,“今天,我們特邀了一個白衣人來演一出武打給大家瞧瞧。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謝謝大家,謝謝大家。”拿著菜籃子就在周邊圈子走了起來。
周中雲這一圈走下來,收獲倒當真不小,正當他高興時,隻見齊梧萍躍起一掌從空劈下,原來她經過這許久拚鬥已然發現,戴著昭君帽,那女子上方的視線必然受阻,故而打算從上方攻擊。
果不其然,當那女子仰頭看齊梧萍出招時,已然慢了半分。她連忙朝後邊退去,齊梧萍眼見手掌已然拍她不著,便伸腿前蹬。那女子使動雙掌,要按下齊梧萍踢來的招式,此時上半身便自然而然往前前曲。齊梧萍要等的就是她這招,當下快速伸手往她昭君帽上撩去。
那女子此時要躲閃已然不及,隻覺眼前一亮,那白色的昭君帽已然被掀飛上了天。隻因視線突然變化,不由得一愣。但齊梧萍豈能白白放過如此良機?右手玉掌抖出,便朝那女子胸口按去。那女子趕忙將雙手護住胸口,隻聽“啪”的一聲,那女子接連退開三四步,但感覺仍是站立不穩,就在此時,突覺後邊有人將她抱住。
當那昭君帽飛上天時,眾人見帽下原來是一位容色絕麗,肌膚勝雪的嬌美少女,不由得都看得呆了,盡皆暗想:“這幾個看戲的錢花得太值了。”緊接著,周中雲便見那少女朝自己退將過來,當時他正忙著細數籃子中的外快,因那女子退得太急,此時他要躲閃,首先是已然不及;但若是他躲閃了,這少女也必定撞到後邊之人;縱使後邊沒人,眼見有人即將摔倒,而他全不扶上一扶,那也太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