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雲聽到此處,心中有些小小的感傷。事後問起虛心柔這幾天怎麼尋來的。虛心柔便誇“大帥哥”鼻子很是靈驗,並說與他父母臨行前還給了她一些銀子,真是大大的好人。周中雲很是感歎,因為虛心柔居然懂得用銀子了;對於她的行為更是感動。但虛心柔隻是說:“你師父臨終前拖我要好好保護你的,那我便要好好做到才行。”
晚飯時分,周中雲厚著臉皮問許靜能不能再招一個員工?許靜道:“再招一個員工沒什麼不行,但是心柔是大鬧過公堂的人。若是招進來,隻怕以後我們的小店就不太會太平了。”
齊梧萍爭辯道:“大鬧公堂的人絕對不是我的好朋友了。”
許靜道:“縱使真的不是,但大家都認為是她,那麼是與不是也就沒有差別了。”
齊梧萍低下了頭,好像犯了錯誤的熊孩子。
這時,許靜卻笑道:“不過我與心柔這孩子一見如故,那我們就是好朋友了。為好朋友赴湯蹈火,連命丟了也不算什麼。所以我雖不能招聘心柔,但心柔可以作為一個好朋友來住在這裏哦。”說完看著古旭。
古旭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許靜更是高興,拉著心柔便在身邊坐下,齊梧萍更是高興,拉著許靜的手不放,也就在她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當晚子時時分,周中雲起床起夜。或者是因為太高興了,晚餐上,許靜開了壇子酒,周中雲酒量不如何好,喝了一碗多也就趴下了;而虛心柔或是因為幼時喝酒喝醉過,故而不敢喝酒,喝的是茶;而齊梧萍倒真是酒量恢弘,連飲數碗仍是臉上如常;其他眾人或多或少也都喝了些。此時周中雲已然酒醒,出了走廊,遠遠望見許靜的房間燈還亮著,他不禁暗暗歎道:“當老板就是辛苦,這麼晚了還要繼續做事!”
但過了片刻,他便感覺出不對,因為裏麵有談話的聲音,其中一個聲音十分蒼老,但並不是許厚的聲音,可周中雲感覺這聲音好像哪裏聽過。當下便貓了過去,要探個究竟。
到了房門口,隻聽得那蒼老的聲音問道:“姑娘,能否告訴我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許靜說道:“很抱歉,晚輩答應過教我功夫的人不能告訴任何人的。”
那蒼老的聲音道:“為什麼?難道教你功夫的那人功夫也是來路不正嗎?”
周中雲突然想到,就在他離開父母的那個晚上……他伸眼朝門縫中看去,果然沒錯,那蒼老聲音的主人就是虛竹子。
隻聽得許靜回道:“晚輩想應該不會,因為他是一個大大的好人。”
虛竹子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拿起桌上一支毛筆,就著筆頭朝許靜點去。
許靜大吃一驚,雖聽得他話後便要動手,但卻想不到那老者出手卻是如此之快。當下快速著地一滾,這才閃了開去。
虛竹子道:“這招雪兔打滾練得很是不錯,比之縹緲峰上的女子也真是分毫不差。看著,下一招來了。”
虛竹子出手如電,幾招連著出手,且一招快似一招。且他出手甚輕,似乎是怕將店中的人吵醒了。雖是如此,那許靜仍是唯有招架之功,毫無反手之力。過的片刻,許靜便被點到在椅子之上,此時房中物品一件也未打亂。
虛竹子道:“不錯,居然能躲得過我三十餘招。門外的朋友,還不快進來?”
周中雲心道:“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在外邊了。”不好意思推門進去,對虛竹子施禮,笑道:“虛爺爺,還認得我周中雲嗎?”
虛竹子先是一愣,後說道:“我還以為門外隱藏的是能將真氣練習到返璞歸真的高人,氣焰囂張,故意不隱藏氣息。想笑話一下我老頭呢。”
周中雲求情道:“虛爺爺,我敢肯定這位姐姐絕對不是壞人。教他功夫的人既然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那麼其中自有他的隱情。咱們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許靜驚訝地看著周中雲,想不到他一個不會功夫的人,居然會認得這麼一個絕頂高手。此時卻聽得虛竹子道:“我也知道,當時我還以為外邊的是教她功夫的人,所以才要先將她製住。既然如此,那麼也就沒什麼了。”當下隨手將筆投出,那筆撞在許靜身上,穴道登時解了,且筆不偏不倚落在許靜手中。
許靜起身施禮道:“多謝前輩諒解。”
虛竹子道:“隻要你以後多行善事也就不枉費你身上這身逍遙派的功夫了。”
許靜道:“教我功夫的人也是這般跟我說的。”
虛竹子笑道:“很好,很好。這麼看來教你功夫的人確實不會是壞人。”當下從窗口一閃身,已然沒入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