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遺世難再得(3 / 3)

蝶衣皺眉:“可是……”一副怕我闖禍的戚戚表情。

我瞪著蝶衣,她不甘地嘟嘴,還是無可奈何地走開了。

沒一會兒,阿軒果然中計,被鬼鬼祟祟的蝶衣引開了。我站在她們說話的雅閣門前,慢慢地抬起腳來,閉上眼睛,嘴角上揚,一腳踹開了緊閉的雕花木門。

滿月,我不會牽連到你,我隻需隨心所欲便可。

“大皇女,打擾了!”我斜倚門旁,眉毛上挑,嘴角含笑,目光定定地看著桌邊相談正歡的兩人,輕佻的神色似乎真把自己當做了賞花弄月的男子。

滿月立即站了起來,側過身遮住麵容,在趙妙渠難以察覺的角度恨恨瞪了我一眼:“無禮狂徒!若不快快出去,當心你項上人頭!”

趙妙渠隨即站了起來,相比於滿月恰到好處的驚慌,她卻從容不迫,看到我這個亂闖的登徒子不羞不惱,似乎是見怪不怪,甚至還對滿月輕輕笑了笑:“莫慌,你不認識她,我卻知道她的大名。”

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淡雅的清香之味,令人迷醉,正是從趙妙渠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看著我:“延幸縣主楊桓令,久仰大名。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日初見,楊家女郎果然不同凡響,異於常人。”

我“哦”了一聲,頗有興致地問:“原來一直閉門不出的大皇女不僅聽說過我,竟然還能一眼認出我,鄙人真是榮幸之至啊!”我抱起雙臂:“相逢即是緣,不知我可有這個福氣,能夠坐在皇女身旁?”

趙妙渠對滿月道:“劉娥,真是抱歉,本是我應邀而來,今日卻不能奉陪到底。我有些話想單獨與縣主說。”言下之意竟是想打發走滿月,留我二人獨處。

我心中驚訝,滿月鎮定地行了一禮,規規矩矩地退了出去,隻是臨走前還不忘再瞪我一眼,似乎我做了什麼罪無可恕的錯事。

滿月走了,我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沒等趙妙渠開口便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好整以暇地問:“我嘛,名頭雖響,卻隻局限於汴京的街巷坊市之內,我也記得我們從未謀麵,大皇女是如何一眼認出我的?”

趙妙渠也毫不介意我這傲慢無禮的行徑,笑了笑,也坐下來:“我雖久居深宮,可也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更何況阿爹親封的異性縣主少之又少,你又如此特別,想不叫人記住都難,不是嗎?不過要說我是如何認識你的,還得從四妹說起。當年她婚事受挫,曾來找我哭訴,說是阿爹為她選中的駙馬看上了楊家的女子,並且還把好幾幅你的畫像拿給我看,哭啼不止。我見畫中人相貌多變,衣衫變換,且畫風迥異,一時好奇心起,問她這些畫像都是打哪兒來的。四妹一開始支支吾吾,後來才透露這些都是她私下出錢聘人畫的。她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結果卻令她大失所望。這是我第一次對你印象深刻。後來一次出宮偶遇過你,你的名氣太大,幾乎一條街上的人都知道你是誰。”

我心生訝異,我以為阿顏可算是最離經叛道的皇女,沒想到這位有過之而無不及,出過宮的事竟然瞞得密不透風。她生得柔弱,也看似柔弱,可她做的事,分明與柔弱二字無法掛鉤。

“縣主,我很高興今日能夠遇見你。畢竟日後這樣相坐而談的機會恐怕隻會越來越少。”

我挑眉看她:“皇女此言何意?”

趙妙渠輕笑:“難道這不是你心中所想?既然你與音庭關係親近,她恨透了我,甚至想要我的性命,你自然也不肯輕易放過我。”見我聽得津津有味,她笑意更濃:“對了,要不要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欣然點頭:“洗耳恭聽。”

“三妹的死確實與我有關,音庭沒有錯怪我,但是當年這件事處理得很好,過了這幾年也不曾被人察覺,難道你不好奇她是如何一夕之間得知這秘聞的嗎?你不用懷疑二弟和我,我們不會笨到自掘墳墓,至於三弟,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我把我能想到的人全部斟酌一遍,思來想去,最後隻能想到一個人。方才離去的那女子是三弟的寵妾劉氏,這幕後指使似乎是她呀。”

我瞪大了眼看她。

趙妙渠掩口笑道:“怎麼,這秘密如此駭人聽聞嗎?他人欲以我為利刃,卻忘了問我是否願意!”笑意忽然頓住,她盯著我,目光森然:“吾是皇女,把我拋做誘餌,我佩服她的膽量。告訴劉氏,這件事我暫且不與她計較,若敢再犯,我扒了她的美人皮,將她碎屍萬段!區區賤婢,想漁翁得利,她的火候還差得遠呢!”

我笑若三月春風:“看來你知道我與滿月並不陌生,怪不得我的出現你一點也不驚訝。不過想用離間計,你還是省省罷!滿月不是賤婢,你若再敢如此奚落她,我會忍不住立即拔了你的舌頭。”

以為隻有她會翻臉無情嗎?我可以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