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夫人沒有堡主撐著,權力再大也是空的。同理在少夫人身上,明玉寒的閉關正給了章懷仁兩年來最好的機會。即使不能鏟除掉桑青,但是弄得她難堪可不是難事。
明玉鴻冷眼旁觀章懷仁。對他暗自計劃的事看在眼裏。
章懷仁對他笑了笑,這個外甥雖然不是嫡親的,卻成為了他現在最合適的人選。當下還不行,可是誰能保證明玉寒可以順順當當坐上明家堡堡主的位子?
明堡主還活著呢。
明玉鴻聽了他的布置,覺得不妥,“舅舅,這事能行嗎?”章懷仁想借桑青下山去總店的時候作弄她一下。這種小兒科的作弄無傷大雅,隻是,有必要嗎?
這兩年,兩方交手,一個是長輩,一個是未來的堡主夫人,大家手裏都有實權,不過範圍不同。看起來,章懷仁是處處受製於人,可是,世上哪有人當真一丁點限製都沒有的?
哪怕是金鑾殿上坐著的那個一國之君,不還有民心、諍臣影響著?
“明玉鴻,我且問你,你願不願意做明家堡的堡主?”
明玉鴻對章懷仁的話明顯吃了一驚,真是沒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這種話。
桑青則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獨自上路。原來蓮舟不在身旁後,和樂伺候著她。可是,和樂畢竟不是蓮舟。很多話桑青無法同她說,其實連蓮舟她都沒能推心置腹,隻是因為蓮舟是邢若邪的人,她又知道她的底細,所以相處得更為自在些罷了。
桑青禁不住歎息。她活得原來還真是累啊。而苦笑過後,她還活著,她的生活還要繼續。
下山前,長安執意讓和樂跟著,但桑青還是委婉地表示他們在山上呆著可以幫她更多,她看出長安不能苟同,卻仍然幫著她勸服了和樂。和樂似乎想同蓮舟較量似的,對桑青對她不冷不熱想不開。
桑青說得倒是實話,不過是下一次山,左右山上山下一個來回大約是半日工夫,路上什麼都幹不了白耽誤功夫。不過,長安他們要是呆在山上就能替她在山上做足事前的功夫,這樣她回來後重新做事也能更快更方便。
隻是,還沒有進到鎮子裏,她便出了事。
要是被明玉寒知道自己的人馬被人劫了,不知道他會有多生氣。
桑青的心情不錯,有絲看好戲的竊喜。盡管肉票是她,可能出事的是她。但她算是經曆過風浪的人。她見識過一夜之間全家被火海掩埋,見識過在她麵前就殺死好幾個人,對比起現在的情形。這種小事真算不上什麼。
眼前蒙著黑布,鼻子裏聞著密室裏的酸腐氣,她覺得肚子餓了。估計時候到了午後,但屋內很悶,濕氣很重,還會搖晃。忽地搖晃得劇烈,桑青連人帶凳倒在地上。她被死死綁在凳上,無法起身,耳朵貼在地上更加清晰地聽見水花聲。這下才使她變了顏色。
她被帶上了船。船正行進著。可能是身處在船艙底。
糟糕。指望不上明家堡的人馬了。看來綁她的人也不求明玉寒的贖金。
那抓了她來有什麼用?
桑青閃念一想,隻有要挾了。這回她徹底死心。但願不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多少猜得到是誰下的手。除了那人還有誰?
等船靠了岸,她被人扶了起來,解開束縛前果不其然聽到了蓮舟對她的致歉。
蓮舟不好意思地對她說,“我也是沒有辦法,你不要怪我。”
桑青眼前一花,定睛看清楚她後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回道:“我隻是奇怪,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明家堡的崗哨其實都是假的吧。章懷仁沒發你們的月錢麼?
該死,邢若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