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舟忽然想笑：“看來，你我都有自知之明。倘若我不是顧著自己的性命，我真想同你結為金蘭。”
桑青也笑。不錯，在男人心中，最重要的永不會是一個或兩個女人。別說是心愛的女人，即便是生養他們的親娘，到了緊要關頭又算得上什麼？
“是啊，所以，你肚子裏的那些主意千萬別打到我身上。不然，到時可真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她提醒她，不算是敲打，隻是玩笑。“明安、明翰什麼路數你還沒摸清吧。”
“對。明玉寒從沒讓我近過他們身。同住在一個地方，可是連話都沒怎麼說過。兩年了，他防備得確實是緊。其實，我也知道，他信不過我們幾個外人。不過，那麼久了，竟連一絲破綻都沒有，太可怕了。”蓮舟吐了一口氣，說，“你也要小心。”
“嗯？”小心之類的提點多是桑青對她說的，頭一次聽蓮舟正經提，不禁一愣。
“我這幾日另有打算，也許不回來了。到時有什麼說辭你早日預備下，免得被我牽連。”
蓮舟起身拿了東西要走，桑青速度更快，一把拉住了她。
“今天，他帶我去了鎮子。”
“這你說過了。”她不懂為何反複又對她說了一遍。
“還去了店裏。裏麵另有乾坤。”桑青說得很慢，但終於是說了出來。她一直在拿捏分寸，不偏幫蓮舟，或是明玉寒。哪怕她從身份上來看，已經是明家堡的一員。哪怕蓮舟是邢若邪的人。
隻是，她有預感，有預感蓮舟會出事。至少，明玉寒從沒放心將明安、明翰的用處告訴她這點上，就足以令她如坐針氈。
“我想，明家堡的每家店都有個機關，在殿堂下都有個密室。至於是做倉儲之用，還是另設私用就不知道了。鎮子裏那家總堂，以往隻有曆年拍售鑄造坊佳作的時候才會人山人海，因此你多半是沒在意。但我想，那裏地下的密室另一用途，應是刑堂。”
蓮舟瞠目結舌，似是對桑青突如其來的話驚詫。
桑青衝她眨眨眼，微微一笑，盡顯嬌態，隻是身體寒涼，忽然打了個噴嚏：“我是累了，先回房去。你給我打些熱水進來。”
蓮舟回神後，老實打了熱水，其實，兩人隻是尋個由頭能聚在一起罷了。說重要的話，多少還是顧忌被人聽了去。
桑青窩在褥子裏，手裏也撚著針線做著樣子。蓮舟繼續手頭的活計。她心裏嘀咕今日的針線是不是停不了手了，耳朵裏繼續聽著桑青供應的消息。
“我隨他去店裏，本以為是順路。但進到店裏，掌櫃的徑直領了他去內堂，在內堂有一處機關可以打開一側牆體。牆打開後是一條隧道。有三個岔口。另兩個沒機會去。我去的那個到底是個監牢。裏麵的牢頭是個獨眼老人，話不多。明玉寒同他說話避開了我，我約莫聽到說是抓了個內應。年歲不小，好像是在總店幹了很多年。”桑青略去一些話沒告訴蓮舟。她開口告訴她，隻是不想蓮舟冒險。但為了明玉寒還是做了保留。
“我待會兒畫張圖給你看看，你說救人出來，難是不難？”蓮舟不說話，想了一下說道。
桑青冷眼看她，眼底的寒意直看得她身上起了疙瘩。
“你覺得我的話不妥？”
桑青笑了笑，豈止是不妥，簡直是笨死：“你不顧安危進了明家堡為的是什麼？是不是已經忘了？”
蓮舟頓住。是的，她犯了大錯。急於求成好給邢若邪交代，反而忘記了自己的真正意圖。她瞄了瞄桑青，看她氣定神閑的。若不是麵色蒼白顯得她精神有些不振，還真是有大家主母的風範。
“那你告訴我又是為了什麼？”
桑青一笑：“我看你犯傻，自然要拉你一把。明家堡的秘密那麼多，你到處白撞，跟撲火的飛蛾有什麼區別？倒不如踏踏實實呆著，興許還有機會換個大秘密來贖身。”蓮舟狐疑地望著她，不信。
而桑青躺□，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明玉寒帶她去總店走那麼一遭，怎麼會沒有用意呢？這分明是信不過她，在試探她。別說蓮舟撞上去得不到什麼好處來，就連自己都會被她牽累。
所以，拿出白天看到的東西換桑青安分，很合算。
桑青胸口一滯，劇烈地咳嗽起來，嘔出一口黑血來。驚得蓮舟要去叫人。她按下她，搖頭：“我，死不了。”
長假結束前會再更一萬多，正在改文。
關於虐什麼的，我盡量柔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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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