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碩果(3 / 3)

此時方媽也沒有清閑的時間,她見玉英和方平都這樣忙,便也帶著孩子就近在菜園裏摘了中午的小菜,洗好了把它放在廚房裏,等玉英做飯時就隻要過火了。

今天外麵收煙的更加加快了速度,秋生白天就送了三擔煙回來,沒有地方曬,玉英隻好在地坪中成排牽起一人多高的繩索,這樣一來,煙葉曬起來就更加容易幹透,收起來也更加省力,隻要兩個人一人牽一頭就能輕鬆地取下一長串,和著繩子也能均勻地把它擺到墊折上,就連噴酒的時候也省去了很多翻麵的時間,這樣一個解變、便大大加快了整理的進度。

這邊還沒有開始整理,晚上方平他們回來時又帶回了滿滿的三擔,這下又輪到玉英這頭忙不過來了,除了晚上回來的三擔煙葉不能整理,先前回來的七擔今天必須整理完成。

晚飯時,玉英一邊侍候著大家吃飯一邊微笑著向大家念叨道:“沒想到好煙竟然有這麼多的做作,要按趙哥要求整理的話、我們三個人今晚沒有睡的時間了。”

“那晚上我也來幫你們吧!”方平連忙自告奮勇。

“你白天那麼忙,晚上哪能再熬夜,我們今天辛苦一晚上,明天我就去把寶財叫過來。”

“那你把香兒也叫過來吧!”方平很期待的看著玉英。

玉英卻搖搖頭說:“現在要她來沒地方住,再說她帶著孩子又不能走夜路。還是過陣子再說吧。”

聽她說得有道理,方平不再說什麼了。

在一起吃飯的趙君財突然想起來問道:“老弟啊!去年你跟著我收煙,忙一天就收那麼一點,你們今年收煙的速度怎麼這樣地快啊?”

“去年收煙要多跑好多瞎路,今年當然不同羅!每個有煙葉的地方我們這裏都有一個備細,哪一戶人家有煙葉,有多少,質量怎麼樣,全都有個底,我們去收煙的時候基本上就隻過稱算錢,一戶戶地過去,不要跑一腳瞎路,人也要經鬆許多,不過,以後的路程會越來越遠,速度自然就會慢下來。”方平便如實地告訴趙君財。

“稍微慢一點也沒事,今天晚上讓你老婆把樣品整理出來,明天我就回漢口去,多則五十天,少則四十天就回來,你們的時間來得及。另外,隻有這批特價煙葉需要整理,那些差點的就別費這個工夫了。”方平邊吃飯邊聽邊點頭。

劉聰和秋生今天把煙送到這裏以後就回去了,玉昆和春生因為晚上要整理煙葉,所以也在一起吃飯。對玉昆來說,方平和方升雖然是同一個姐姐的姐夫,但是,在他倆麵前的態度卻完全不同。方升在他家走動的時候他還是個個孩子,那時的他天真,頑皮,加上方升在孩子麵前那種天生的慈愛,他在他麵前便無拘無束。而與方平之間就是另外一種情景了,一個是他自己已經過了頑皮的年齡,另一個原因是方平從來都是受別人關注和憐愛,雖然他對人也是一團和氣,但是他卻沒有那種故意迎合別人意識,再加上他現在正是眾人敬仰的目標。因此,他在這個姐夫麵前卻是規規矩矩,不敢造次。

春生與方平的交道不多,雖然是妹夫,他的年齡卻比方平大兩歲,當站他在方平旁邊時,他有點自慚形穢,不能類居。所以,一看到方平隻是恭恭敬敬的喊聲姐夫,別無他話了。現在聽他們在安排以後的工作,春生便邀著玉昆很快離開,去到整理煙葉的地方去了。

見不要自己參與幫忙,方平吃完飯就跟著趙君財到他房裏去了,準備交談一會兒就早點休息。

幾天來,方媽見玉英她們實在太忙,她便自動承擔了更多的責任,老早就侍候著孩子們睡了

等到大家都離開了廚房,玉英忙完廚房裏的活,她很快就加入到了玉昆他們的行列。有了她的參與,氣份頓時活躍起來,相互間的話題也多了。玉昆一見到玉英便問她:“大姐,什麼時候才會輪到我們那裏去收煙啦?家家都在盼著姐夫送大洋給他們過年呢!還有的在盼著這筆錢給未進門的媳婦送過年禮。”

“要收到你們那裏至少還要半個月吧!”玉英不確切地隨意回答著。

玉昆又轉換話題笑著告訴玉英:“大姐,你不知道!我爹今年可風光了,周圍幾裏的人都來巴結他,要他明年算上自家一戶,求他告訴他們怎麼種好煙葉,挨到過年也許能進幾個活錢。”

“那你呢?就沒人求你嗎?”

“唉,他們還是把我當孩子,這樣的事情以前又沒有過,他們怎麼會信我呢,不過,明年他們就會求我的。”玉昆不自覺地憧憬在美好未來的圖畫裏。

正當玉昆沉浸在那美好未來的夢裏時,玉英卻告訴他說:“你又不識字,你姐夫的事又越來越多,他可不能年年都為你們去登記清單,這個事明年隻怕要另做打算。”

聽姐姐這樣說,玉昆連忙著急地問道:“姐!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們今年不是做得好好地嗎?姐夫他也沒有說過不好啊,除了我們不會登記,其它樣樣都是按他說的做好了?”

“你也別急,明年的生意比今年的要大得多,到時候我會安排式合你們的工作,又有可能會請一個專人登記,反正這個事你不要操心,明年一定不把你當小孩子了。”玉英給了玉昆一個確定地回答,然後她又轉向春生問道:“春生!還有你,明年也來一個吧!”

春生正埋頭整理著煙葉,突然聽姐姐問他,雖然沒有抬頭,他卻停下手中的活回答道:“那就謝謝姐姐關照了。”說完,又繼續著他手裏的工作。

在已經過去的歲月裏,他們三個人還從來沒有這樣聚在一起聊過,那些往事在這一夜幾乎都回味過來了,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大亮。

“你們真的沒睡啊!那今天怎麼受得了?”是方平那驚疑的語氣,隨著的他聲音,屋裏的人全都向他看過去。隻見他下不緊不慢地向這邊走來。原來,他早晨醒來還以為玉英早已經起床了,他出了房間門就尋到廚房裏,可是,在廚房裏卻沒有見到玉英,他又尋了幾個地方後,這才記起來尋到這裏來。

見天都亮了,玉英歎息道:“這麼快就天亮了啊!可是這任務還沒有完成呢。哎!等到吃了早飯我就去把寶財喊來,以後我就沒有這麼多事了。”她一邊說就一邊起身去張羅早飯。

趙君財因為今天要動身回漢口,他也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後,方平還順便送了他一程。